迴避。等了兩盅茶的功夫,聽到有人過來說“官家與二位娘娘都走了。”
唐甜跟著女官回到太后那裡,張選侍拿著藥方出來,笑道:“唐師傅在為娘娘診脈,唐夫人先坐一坐。”
又過了許久,宮女請唐甜進去,二人再坐了片刻,便告辭出了宮。
馬車緩緩回保和坊,一起坐在車裡,唐溟有些沉默。
唐甜也還在想著方才皇貴妃的事。在那偏殿裡等候時她就想過,就算是誇她,她畢竟是唐家婦,那皇貴妃扯出皇帝來,是爽直天真還是要害她?自己與她素昧平生,希望自己是多心了。
“甜兒,等正式辭了聖上,我們去蘇杭走走,再回唐家山,好不好?”唐溟忽而開口,一手攬過她。
“好!”唐甜當然歡喜,過了一年多不得自由的日子,她早就想四處走走,有唐溟陪著,都是二人獨處的日子,豈不是十全齊美的事。
唐溟看她笑靨如花,不禁也微微笑了。
唐甜眼珠兒一轉:“可是,太后的病不要緊麼?”
唐溟一頓,笑道:“師姐會留下,若有什麼事,我們再回來就是。”
兩人議定。
唐甜倦極了,吃了飯就歇息。下午起來,不見唐溟,桃枝說是皇帝把他召去了,便沒叫醒她。只說會盡快回來。
結果到了晚上也沒回。只託了宮裡的人來,說官家留下他用膳。
唐甜氣惱,不知這個趙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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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這麼不知體貼人意。又想到幸好這兒不是唐家山,不然昨夜唐誠等人來鬧洞房,可不知會怎麼捉弄她呢。一邊想一邊笑,又憧憬著二人遊玩的樂趣。
一直到了半夜,唐溟才回。瞧唐甜倚在床邊早睡著了,輕輕扶她躺下,抱著她睡了。
到第三天,是回門的日子,唐溟與唐甜回了劉府,拜了劉相和錢氏。唐溟在書房與劉相說話,唐甜到錢氏那裡,說了一會話,把進宮謝恩時看見太后不適的事也說了。錢氏也很擔心,又不願這喜慶的日子說這些,就轉了話題。
“桃枝與素兒年紀大了些,但她們是家生子,人可靠,也能幹,還是留著服侍你。其他的小丫鬟,你也看看,挑些得力的留著。唐十四爺,人好,將來你要用些心……”錢氏欲言又止,太后沒有把唐甜送入宮,她這個義母的身份總有些尷尬。又想到太后身體不好,也不知將來唐家是不是靠得住,一時心裡沉重。
唐甜卻知道她的好意,誠心答應了。
臨行這幾日,唐溟應酬越發多了,送行餞別,每日不到深夜難回。等掌門唐樺帶著唐家人回唐家,唐溟帶著唐甜往蘇杭去,唐甜才真正鬆了口氣。
做過馬車,就是水路。
便是荊地多湖,唐甜也為江南水鄉的旖旎秀麗風光而吸引。
讓她最是愜意的,便是可以和唐溟日日在一起。她上唐家山以後,單獨與他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都沒有如今多。
她有說不完的話。說起小時候流浪的日子,依稀記得爹如何寵她,如今都不避諱地說出來。還說到遇到的好心人,給她吃的喝的,有一次昏倒了,還得了一家人相助,才搬到了山莊住下。
唐溟只是微微笑,手輕輕摩挲著她的肩,眼裡隱隱是瞭然與憐惜。
唐甜見他不語,停了話頭,手指在他衣上劃圈兒,良久道:“……是不是你?”
唐溟手一停。
唐甜抬頭:“你一直暗中保護我的,對不對?”
唐溟眼底有些訝異。
“那一次我明明染了風寒,倒在破廟裡,醒來時躺在車上,那位阿嬸說他們路過救了我,又帶著我到了村子,他們明明是因饑荒逃難,卻有錢為我請大夫,還修了新屋子。”
“……所以你後來還是走了?甜兒,你實在……”唐溟為她的機敏嘆息。
唐甜卻想著那時自己還真是任性,負氣跑了許多地方,有恃無恐,心裡其實明白總有人替她善後的吧。好在自己總算沒錯過,如今苦盡甘來,爹在九泉之下是不是也會為她歡喜?
她扭過身趴在唐溟身上,下巴抵著他胸,抿了嘴笑,眸光便如窗外的雲水盪漾。
唐溟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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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榻上,離了京都和眾人,他也閒散起來,透過半開的窗,看得見船外青天白雲下一望不盡的水波瀲灩,遠山如眉,習習涼風吹進來,拂動唐甜披散的髮絲,那張嬌俏的笑臉生生動人。
“宿夕不梳頭;絲髮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