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叔已經趕過去,我馬上也要去,不知道晚上什麼時候回來,你不用等我了。”
潸潸也聽不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感覺到很嚴重,她忙問:“那個有危險嗎?”
“沒事,你不用擔心,我上車了,有事給你打電話。”
江逾白掛了電話,潸潸耳邊兒傳來單調的滴滴聲,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感到一陣心慌,腦子裡轟的一聲,有那麼一瞬,她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
潸潸的臉一下子就褪去血色,她扶著桌子站住,這種狀況她曾經有過,十年前,爸爸出事的那一天,她也曾有一瞬封閉了自己的五感。
手指曲起,緊緊的抓住桌子,潸潸對自己說不要胡思亂想,她想倒杯水給自己喝,誰知道玻璃杯一下從手裡脫落,掉在地上碎成渣渣。
“哎呀,我這是怎麼了?”潸潸一邊自責一邊蹲下撿玻璃碎片,誰知道一下劃在手指上,鮮紅的血珠子冒出來然後止也止不住。
潸潸咬牙捏住,然後跑到浴室裡沖涼水。水嘩嘩的流著,她的腦子也不知道有些什麼東西在流淌,直到手都冰冷了她才清醒過來。
這個家裡每個人都好像各自為政,都不交流一樣,潸潸此時特別想找個能說話的人,想了想,她去找了阿浪。
阿浪正在給家裡的牧羊犬洗澡,他穿著個迷彩緊身背心,牛仔褲的褲腳挽到小腿肚,露出強健的手臂和小腿。清苒坐在二樓的陽臺上,遠遠看著阿浪,阿浪幹活的間隙偶爾抬頭對她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潸潸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情景。她躊躇了一下,覺得自己不該去打擾他們,畢竟江逾白那邊到目前為止什麼也沒有。
她自己一個人熬著,畢竟獨自煎熬曾經是潸潸最拿手的,可到了今天她發現自己的功力退步了很多,原來人在有朋友有愛人的時候忍受孤獨的能力幾乎為零。
時間一格格的推進,可是感受一下,當螞蟻被黏在糖碗裡一圈兒一圈兒的那種焦躁,潸潸真的快崩潰了,她忍不住便給絲絲打了個電話。
絲絲一聽情況也挺急,不過她昨天已經被葉方襦押回B市了,所以也是乾著急。她寬慰潸潸:“你別急,現在是法制社會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再說他們都帶著保鏢司機,要不我給我哥打個電話問問,讓他找那裡的關係給查查。”
潸潸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遲疑了一下才說:“絲絲,是不是我多心了,麻煩你哥哥那多不好意思。”
“沒事兒,哥哥就是用來麻煩的,要不一天到晚閒的他蛋疼,那我先掛了,有了訊息再打給你。”絲絲很爽快,立馬就要問。
掛了電話,潸潸也沒有多放心,她手握成拳,左拳抵在右手心,來來回回在房間裡踱步。
忽然,手機響起來,在靜謐的房間裡特別刺耳。
潸潸幾乎是跑過去把手機抓起來,一看螢幕上顯示的是絲絲的電話,她有點失望。
“潸潸,你看電視了嗎?”絲絲的聲音很焦躁,感覺特緊張。
“看什麼電視,我現在哪有心情?”
“快,快開啟,就是江南電視臺,快點,你快點呀。”
潸潸忙去客廳開了電視,當看到新聞裡播放的內容,就像把心給扒出來然後塞上一把冰渣子,手機從她手裡滑落,絲絲的聲音在地上尖叫“潸潸,你還好嗎?潸潸,你別急,我三哥已經帶人去了,你別急。”
怎麼可能不急?新聞裡說的都是什麼?“什麼J&H集團被疑侵吞國有資產,在城郊化工廠遭遇國企職工圍攻,車輛側翻,滾到羅珠江,車內副董江培風總經理江逾白司機李鳴三人無一人生還。”
“潸潸,潸潸。”洛絲藍還一個勁兒的叫,“你別急,我馬上去訂機票,飛過去陪你。”
不可能,不可能,江逾白的命那麼硬,絕對不會有事的,這肯定是跟上次的空難一樣,不過是一場虛驚!
潸潸慢慢彎下腰撿起手機,她平靜的說:“絲絲,不用,我很好。我相信江逾白,他一定沒事,我肯定。”
洛絲藍覺得她不正常,忙說:“好好,我掛了,去訂機票。”
手機裡傳來滴滴聲,潸潸看著手機好久,她還是給江逾白撥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說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
這時,阿水急匆匆的跑上來,他邊跑邊喊:“少夫人,您快去看看,家裡出事了,夫人在廳裡暈倒了。”
潸潸忙跟著阿水走出去,卻兩腿絆在一起狠狠的摔倒,阿水嚇壞了,忙把她扶起來,“少夫人,您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