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赫然便是林純鴻。
眾匪大驚,止住腳步,用驚疑的目光看著張兆和趙和海。
張兆也大驚,看來今天中了埋伏,也幸虧張兆多歷風浪,強壓下來激烈跳動的心臟,正準備下令撤退,林純鴻喊道:“張兆,你不要跑,否則我們這邊衝殺過來,你的弟兄們肯定死傷慘重。”
江匪忍不住大怒,紛紛罵道:“孃的,誰要跑,你有種衝過來啊!”但他們的罵聲猶如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林純鴻的人一聲也不出,靜靜的盯著他們。
這種壓力讓江匪的罵聲也漸漸靜下來,張兆尋思著今天可能無法善了,兄弟們一旦撤退,無法及時上船,肯定要死一大半,可是衝過去,對方三百人怎麼看都不是軟柿子,即便能贏,估計弟兄們也剩不了幾個。張兆拿下主意,馬上命令道:“一隊、二隊跟著我堵截,其他人跟著趙和海撤!”
“大哥……”
“別多說,快點,遲了我們都走不了!”張兆異常堅定的說道,見趙和海兀自猶豫,微微笑道:“他們拿我沒辦法的,這裡離江邊近,我的水性你還信不過?”
趙和海這才放心,帶著大部分兄弟轉身就逃跑。江匪一動,林純鴻就揮著大刀令軍陣衝,很快就與張兆率領的斷後隊伍糾纏在一起。一時之間,刀槍撞擊聲夾雜著慘呼聲此起彼伏。趙和海回頭看了看那血肉橫飛的修羅場,強忍著悲痛,帶著兄弟們繼續退。
且見張兆手持一杆長槍,看著林純鴻手持大刀衝來,便直迎而上,他的想法很簡單:擒賊先擒王。林純鴻也有此念頭,於是,兩人很快便交上了手。只見張兆緊握槍桿,將槍頭抖成一個槍花,讓人眼花繚亂,不知槍頭在何處。林純鴻不管不顧,只拿著大刀向著張兆斜劈而來。張兆急用槍桿貼上刀面,稍一用力,林純鴻的大刀便被帶歪。林純鴻順勢用勁,讓大刀順著槍桿向下劈來,眼見著張兆的手臂不保,且見張兆將槍桿繞著大刀轉了一圈,大刀便脫離槍桿,刀刃向下。張兆一見大喜,挺槍往林純鴻胸口便刺。哪想到李祖光突然揉身向前,用盾牌擋住槍頭,林純鴻用刀背往張兆背上砸來,張兆收槍不及,被林純鴻砸個正著,一口鮮血從口中狂噴而出,再也支援不住,撲到在地。李光祖和另外一個壯丁揉身上前,將張兆活捉,用刀架在張兆脖子上,令江匪投降。
趙和海正帶著兄弟們狂奔,忽見張兆被擒,怒吼著反身衝來,其他江匪見狀,也跟著趙和海轉身衝來。張兆大急,罵道:“你們他孃的快走啊!”
趙和海不管不顧,挺著朴刀就要加入戰團,張兆氣苦,吼道:“趙和海!你要是我兄弟,就趕緊走,否則老子做鬼也不放過你!”這時的張兆面上全是血,狀若厲鬼。趙和海心裡悲憤,兀自在那猶豫。
林純鴻哈哈大笑:“走不了啦!”
話音剛落,突然從江邊傳來一陣喧鬧聲,更夾雜著慘呼。原來周望率著船工隊伍瞅準機會,正在進攻留守船上的江匪。
“張兆,你現在退路已斷,還不投降?”
趙和海見後路已斷,反倒冷靜下來,令江匪們不再和對方纏鬥,對林純鴻說道:“說吧,你需要什麼才肯放掉我大哥?”
林純鴻面帶笑容,回道:“我就需要你大哥這個人,能帶上你們兄弟當然更好!”
趙和海以為林純鴻就是想拿他們邀功請賞,高聲罵道:“狗官,想拿我們弟兄的血升官發財,沒門!老子就是隻剩一口氣,也要和你鬥個你死我亡!”
林純鴻的話張兆聽懂了,再說剛才林純鴻完全可以殺了他,卻手下留情,肯定有所圖謀。便對林純鴻說道:“你需要我做什麼都依你,不過你得放我的兄弟們走!”
“可以,這沒問題,但除了你,趙和海和李蒙申必須留下!”林純鴻從張道涵那裡得知,這兄弟三人原先是水軍,便想召入麾下。
趙和海正痛心於不知李蒙申死活,見林純鴻如此欺人太甚,厲聲喝道:“我們兄弟刀口上舔血多年,殺人如麻,早就只欠一死,我們大不了魚死網破。”
正說著,且見周望帶著一百多人,押著李蒙申從後而來,李蒙申走得一瘸一拐,顯然腿已經受傷。趙和海見狀,扔下朴刀,叫道:“罷了罷了,大哥二哥被擒,我也不獨活。兄弟們走吧,我們三個留下了。”
周望見眾江匪還猶猶豫豫的,叫道:“想走的就放下武器,抱頭蹲著!”
只聽見哐噹一聲,一個江匪的朴刀掉在了地上,江匪見有人帶頭,便紛紛扔掉武器,抱頭蹲下。周望走到林純鴻旁邊,湊到耳邊,悄聲說道:“得讓趙和海走,否則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