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盤散沙,反而不容易收服!”
林純鴻幡然醒悟,立即說道:“趙和海,你帶著其他兄弟走,你大哥二哥暫時先住這裡,我和他們喝喝酒,親近親近!”張兆就在林純鴻旁邊,將周望的話聽了個大概,這下才放下心來,思慮片刻,對趙和海說道:“三弟,你帶著兄弟們走,準備好銀兩,準備贖回我和二弟!”張兆這番話也算用心良苦,情知趙和海不願扔下二人獨自求活,只好詐稱林純鴻是求銀兩。
趙和海無法,只好帶著剩餘的兄弟悽悽惶惶的離開,林純鴻也不攔著他們。
林純鴻等人將張兆和李蒙申押回貨棧,只留下周望等核心人員,便開始審問張兆和李蒙申。
林純鴻端坐在椅子上,盯著張兆也不說話,把張兆弄得莫名其妙。張兆忍不住說道:“今日被捉,難逃凌遲,還審什麼審?”
林純鴻微微笑了笑,從案臺上拿出一張紙,念道:“崇禎元年九月初三,兵部職方司主事餘方海等三人被殺;崇禎元年十二月十五,湖廣荊門府推官馮義道等八人被殺……”
林純鴻一項項念下去,唸到最後,加上一句:“果然得判凌遲處死。”
張兆也不緊張,說道:“只恨沒有殺掉楊一仁。”
“楊一仁犬豕耳,何必糾纏於他?殺之無益,不殺也無害。”
“說這麼多幹什麼?你把我送到荊州府,估摸著你可以升官了,我想想看,你會升到什麼官職呢?現在是從九品,還是買來的,估計得升到九品,嗯,不錯,可以當一縣之主薄或者典史!”張兆的話不無嘲笑,讓周望等人忍不住生氣,周世亮上前,用腳踢著張兆的膝後,說道:“叫你胡說八道,跪下!”張兆站立不穩,單膝著地,繼續說道:“升了官後,就可以去攻打吳敢了,然後被吳敢殺掉!”
這話終於觸及了林純鴻的痛點,他的胸口不停的起伏,忍不住拔出朴刀,指著張兆咆哮道:“你以為吳敢能多活幾日?老子現在就殺了你,明日就將吳敢碎屍萬段!”說完,便向張兆砍去。周望見狀,立即攔住林純鴻,說道:“張兆現在就想讓你殺了他,別衝動!”
林純鴻聽了,好不容易按下內心的怒火,淡淡的說道:“辱及先人,猶如潑婦罵街,男子漢當不屑為之!”
張兆見林純鴻片刻便壓下怒火,心裡也暗暗佩服,又說道:“我反正死路一條,只是有個疑問,你現在做生意日進斗金,何必做巡檢這個狗屁不如的芝麻官?”
“我做不做巡檢不關你事,我現在給你指一條生路,只要你願意跟著我做事,我就保你和你的兄弟不死。”
“你需要我跟著你做什麼?”
“長江水道不靖,對我的損失你心知肚明。所以,只想讓你幫我維護水路的安全。”
李蒙申腿受傷,現在正委頓在地,聽聞林純鴻放他們一條生路,便說道:“不知道林老闆怎麼保我們兄弟不死?”
“你們殺官太多,招安是不太可能。你們可以改名換姓,在枝江落個籍,這個我完全可以辦到。”
張兆心裡也心思百轉,他早就想尋個安穩的所在度過一輩子,跟著林純鴻沒準能滿足這個願望。但是他對林純鴻還有點不信任,不敢相信他能遮護自己。於是他說道:“林老闆的誠意我們兄弟們也明白,否則林老闆也不會跟我們廢話。只是我還是有點不太確信林老闆能護得住我們。”
林純鴻大度的說道:“這個好辦。你們可以繼續做你們的水匪,只要你們不截我的貨物,隨便你們。但是我提醒你們,別看現在荊州府拿你們沒辦法,但你們的案子是通了天的,一旦朝廷發了狠,你們是無法逃脫的。再說古往今來,哪個水匪出頭了?楊么當初在洞庭湖鬧得那麼大,還不是被嶽爺爺給剿滅了?我現在可以放你們走,等你們想通了再來找我也不遲!”
這話讓張兆和李蒙申吃驚不已,問道:“真的放了我們?”
“當然。你們要繼續做水匪,我不管,但要是截了我的貨物,別怪我不客氣。別看現在我在水上把你們沒辦法,你就看看外面的木材,我可以造多少船隻?現在的流民一招一大堆,你能對付得了我嗎?”
張兆還是不能下定跟著林純鴻的決心,他當然知道當水匪肯定會落個身首異處的下場,但跟著林純鴻就是好的選擇嗎?
林純鴻見張兆遲疑不決,下令道:“給二位鬆綁,好酒款待,讓他們走。”
張兆也不可客氣,吃了酒肉後,便和李蒙申離去。他還想再看看,跟隨林純鴻到底有沒有前途。
對於林純鴻如此處理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