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忙道:“謝母親。”又在懿王府陪著王妃吃了晚膳,方帶著兩個按摩教母回私邸。
兩個教母一個喚碧玲一個喚青霞,皆是御藥院醫女出身,跟在王妃身前十餘年,自是什麼規矩都懂。進了二院,見了滔滔,也是不卑不亢。滔滔知道她們是王妃的人,不敢怠慢,命落衣親自收拾了兩間上等房,給兩人住下。第二日又召集了私邸所有的丫頭婢女,由兩人挑選合適的做徒兒。
大院的婢女自不必說,無論來不來二院,都無兩樣。只四院的婢女,終日不受待見,早有異己之心,聽聞二院要挑兩個教習丫頭,哪有不樂意的,早早兒就洗漱乾淨候在二院廊房前。滔滔早在晚上時,就已試過所謂的按摩之術,按時痛楚難當,但歇一宿後,就覺神清氣爽、渾身舒暢,很是受用。碧玲挑了大院的冬忍,青霞挑了四院的椿湘。
椿湘是李氏的婢女,還未稟明滔滔兒,就被落衣攔了下來,道:“青霞娘子,椿湘是四院李娘子的親侍,可否再換一人。。。”話音未落,椿湘已當著眾人的面叩首,焦急道:“落衣掌娘子,求您別換了我。我小時候跟著爺爺學過些穴位,想來對按摩之術有用。”李氏軟弱無能,常常任由著旁人欺負,既有機會入二院,她怎能不搏一搏。
落衣頗為為難,青霞深居王府,自然知道其中利弊,便道:“換一人也可,但就怕學不會。”落衣只好道:“待我稟明主母,再做定論。”滔滔知道後,道:“既然教母挑了椿湘,就將她調入二院來罷。至於李氏,你再往旁處遣人過去伺候便可。”
如此,算是蓋棺定論。
☆、第一二九章:不到最後,都不算是結束
李氏怯懦,落衣領著椿湘去磕頭,她連半句多話也不敢講。椿湘臉上掛不住,捲了鋪蓋就扭身出門,倒是落衣板著臉道:“主僕一場,給李娘子磕兩個頭。”椿湘只好不情願的返身回屋,跪在門檻邊磕了頭,方隨落衣去二院。
至掌燈時分,趙曙還未回府,用過晚膳,婢女捧上漱盂、茶盞來,滔滔漱了口,往大頭寶寶房中逗弄一番,行至遊廊,正要進屋,落衣忽迎面而來,滿臉心事重重。
月光清透,夏風涼而軟,滔滔腳下頓了頓,問:“什麼事?”
落衣低聲道:“娘娘,武娘子…小產了。”
滔滔面色平靜,仿若在意料之中,淡淡道:“讓高氏往庫房中領些燕窩、人參,再讓蔡大夫開些補藥,好生煎煮了一併送至武氏房中。”
落衣答應著去了,不出半會,便有婢女至階下通報,道:“殿下回府了,說今兒公文極多,讓娘娘先行安寢。”滔滔揮手令婢女退下,掀簾入屋,全心全意就著燭火繡起衣裳,如此至亥時而不覺,夜黑凝重,越發寂靜,唯有夏蟲唧唧有聲。
趙曙輕手輕腳的入了屋,揚臉讓婢女們退下,他往前走了一步,忽而又停下,竟有些不忍打破此時此刻的寧靜安詳。他立在房中注視著滔滔,三盞明豔的青燈擱在朱漆梅雕小炕几上,她卷著腿坐在燈下仔細論著經緯,微垂著小臉,腦後隨意挽著圓髻,用一支素銀扁釵簪著,鼻息微動,膩滑的側臉在燈下拉出重疊的暗影。
垂頭久了,就覺頸中酸澀,縮卷在炕上的腳也很脹痛,滔滔正想伸展伸展筋骨,忽而有手斜入,一把擎住她的手腕,她抬頭望去,只見趙曙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就展眉笑道:“忙完了呀。”趙曙“嗯”了一聲,道:“你在等我?”
滔滔放下手中針線,道:“邊等你,邊繡幾針衣衫打發時辰。”說著將炕幾移開,想要起身,才發覺全身都僵硬透了,腳上如萬隻螞蟻啃噬,動也不能動,不覺“哎呦”道:“腳麻!”
趙曙倚著炕邊坐下,將她的腿搬至自己懷裡,伸手不輕不重的按揉著她的小腿肚,問:“好些了麼?”滔滔“嗯”了一聲,歪著身子看了看趙曙,他褪了玉冠,青絲用璞巾籠至腦心,揹著燈,眉眼看不太清,輪廓卻極為英挺。
滔滔順勢往炕上躺下,任由他伺候,手撐著頭,也不說話,只凝視著他。趙曙被望得不自在了,就用掌心去攔她的眼睛,道:“看什麼看,莫非我臉上長了東西不成?”滔滔輕踢了他一腳,道:“其實我是在想。。。”
趙曙笑道:“想什麼壞主意?”
他的袖袍拂在她的鼻尖,夾雜著熟悉而親切的香氣。她看著眼前從小牽著自己長大的手,已經略略長了老繭的手,忽而一陣柔情蜜意湧上心頭,嗔道:“我在想,我的夫君真是好看。”
她難得說兩句好聽的話,趙曙受寵若驚,心裡歡喜到了極處,傾身俯過去,雙手撐在她頭頂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