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坐了下來。
“易先生找了你兩天了,你手機一直關機,我看他很著急,你回個電話給他吧。”
我的神智清醒了一點,我沉默了一會,抬起頭來看他:“不要。”
“什麼?”
“我不要打電話給他。”
“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嗎?”
我搖了搖頭,覺得疲憊到了極點。
“季星宇,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能老實的回答我嗎?”
“你問吧,我知道的話肯定會告訴你的。”
“易北城是不是很愛顧岑?”
他看了我一眼,沉默下來。
“你讓我回頭是岸,可我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怎麼回頭,人走了,心留在這裡有什麼用,所以季星宇,我不是不想回頭,我真的沒有辦法。我也不想開始,這種感情,無論如何都是千瘡百孔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坐在那裡,喃喃的說著。
“易先生絕對不可能跟顧小姐分開的。”他嘆了口氣,欲言又止的樣子。
“因為他是顧氏集團的大小姐?”
“不是,易先生不是這樣的人。顧小姐她身體不好,她從小就患有先天性心臟病。”
“生病嗎,易北城可憐她?”
“不是,她……救了易先生的母親。”
我抬起眼來看他,不明所以。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我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讓你知道,不過既然都到了這個地步,說給你聽也無妨。顧小姐的一個腎現在正在易先生母親的身體裡存活著。”
我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她那樣的人身體本來就有病,根本不可以做手術,可是全部的人裡面只有她的血型跟易老太太相配,易先生也沒想過可以讓她救他的母親,可是顧小姐義無反顧的做了,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所愛的人的母親,醒來的時候易先生問她有什麼心願,她說她想成為他的新娘。”
我不知道季星宇是什麼時候走的,我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的腦中一遍空白。易北城把我一個人扔在西雅圖的時候我都沒有怕過,可是此時此刻我真的怕了。
我一開始選擇跟易北城在一起的時候心裡面多多少少有這樣的想法,我們都是顧萬年生的,憑什麼她這麼好命,從小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不知人間疾苦,所有的人都保護著她,害怕她受到傷害,而我呢,我從小到大除了我媽媽以外,就沒有人給過我好臉色,她在易北城懷裡巧笑倩兮的時候我正在這世界上某個角落裡出賣我的自尊,就為了那區區的幾百塊錢。
我想我得做點什麼,每一次我躺在易北城懷裡的時候我都有一種報復後的痛快,每一次我都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對她說:看吧,你最珍貴的東西我也可以擁有。
我現在終於明白易北城真的是什麼都給不了我的,我真傻,我真傻,我居然還在心裡面存了一線希冀。
客廳裡的電話機忽然響了起來,我麻木的伸出手去接起,易北城的聲音透過電話傳進我的耳朵裡:“不是讓你等我的呢,怎麼你先回去了呢?”
我說不出話來,我的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林若,你……怎麼了?”他的聲音有一絲遲疑。
我的視線落在茶几上的雜誌上,那上面正做著一個珠寶拍賣會的廣告,我擦了擦眼淚,努力的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用無比正常的語氣對他說:“易北城,我想要一顆粉鑽,你可以買給我嗎?”
………【我哭的像個孩子】………
易北城從美國給我帶回了那顆粉鑽,我知道價值不菲,我把它鎖進銀行的保險櫃裡,我擁有了人生中第一筆真正意義上的財富。
三年中。這樣的寶石他給我買了不少,基本上我想要什麼的時候他都十分慷慨。我遊…走於各個國家的拍賣會上,我知道我花錢如流水,可是隻有這樣我才覺得自己還活著,易北城還能給我我想要的東西。
這三年裡,易北城的事業版圖又擴大了好幾倍,他在我身邊呆的時間越來越少,漸漸的我開始失眠,我第一次吃安眠藥的時候只要小小的半顆我就能睡個好覺,到了最後兩顆三顆也不見有什麼大的效果,我永遠是身體疲勞著,精神亢奮著,我知道我有了藥物依賴。
我知道易北城還有別的女人,八卦雜誌時不時拍到他跟某個女明星約會,我不知道顧岑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會怎麼想,反正我的心漸漸的開始變得麻木。像他這樣的人,怎麼會甘於寂寞呢。
季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