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管,現在還毀了我們的家,老子就在這裡發誓了,跟括蒼誓不兩立!”
旁邊的人潑冷水道:“你在恨得起勁,人家括蒼認識你嗎?”這話突然把其餘兩個同伴逗笑了,暴怒的壯漢一下子蔫了下去,滿臉尷尬。
“我說我們就不該去打廣源。南麓好不容易捱過了最困難的時候,窮是窮點,日子總算過得下去,幹嘛非去招惹騰蘭?”把母親遺留在了南麓的壯漢難過得幾乎要哭出來,“辛辛苦苦走了一遭,在廣源沒撈著多少好處,現在家也丟了。”
“你哭頂什麼用?沒聽將軍說嗎?括蒼就不是隻安分的兔子,遲早盯上我們。這兔崽子,比洞海那對畜生還過火!”
一直在偷聽他們對話的柔荑忍不住了:“你怎麼開口閉口都是罵人的?你不許罵括蒼,反正你罵了他也聽不到。再說,他才不會同你們這種人講話。看到你們跟惡鬼一樣的醜臉,都能把前幾天吃下去的飯給吐了;老遠聽見你們說話,都能聞到你嘴巴里的臭味。”
那罵人的壯漢惡狠狠地吼她:“臭婆娘,還不滾進去!”柔荑白了他一眼,他徑自走過來,眼看就要抓她,柔荑一躍而起,這下還站在門邊的三名壯漢警覺起來。柔荑繞開來抓她的“強盜”,直接衝向房門,三名壯漢急忙閃開,她一躲進了房裡,反手就把門拴上。
作者有話要說:
☆、靜女其姝
立春過後,天亮得越來越早,曲流的居民似乎還沒適應春季,東方早已陽光絢爛,城中仍舊寂靜一片。當守城計程車兵打著哈欠開啟水門的時候,驚訝地發現一艘小船孤零零地停泊在城門外的河道上。以往這種情形並不罕見,一大早來開水門的時候,河道上已經等候了一排的船隻。但是騰蘭軍的逼近,讓曲流的貿易幾乎中止,曲流對來往的船隻盤查也嚴格了起來,便很少再有船隻出入曲流城。
城門剛一開啟,船伕便搖著櫓過來。
“喂、喂,現在曲流可不是隨意可以出入的了,有通行文牒嗎?”士兵站在岸邊拿一根竹竿捅著船身問。
船靠岸停了下來,一個少女從船艙裡走出來,怯生生地說:“船上是流輝將軍的家眷。我們夫人聽說將軍來到了曲流,特意趕來與將軍團聚的。”
士兵拒絕道:“沒有文牒就不能進。”
這時,船艙內一聲女聲喚了婢女進去,過了一會兒,婢女拿著一隻囊袋和一張摺疊的紙出來,遞給岸上計程車兵:“勞煩您將這封信送給流輝將軍,他就知道了。夫人不會讓您白跑這一趟的。”
士兵捏了捏囊袋,笑著說:“我不能隨意離開。”他轉身走向寮舍門口,與站在那裡的一位士兵說了幾句,從囊袋中掏出一些錢,連同信一起塞進他手裡。士兵遮遮掩掩地把錢揣在胸前,拿了信就走開。
少女笑道:“謝謝大哥。”
從大觀指揮使和流輝進入曲流,曲霞國相便稱病不出。雖然二人出於禮節親自前往拜訪,仍然吃了閉門羹,但他們對國相的拒絕也不甚在意。曲流擁有高峻的城牆和寬闊的護城河,但是並無一支可以仰賴的軍隊,大觀守軍即是曲流城最重要的力量,大觀守備軍指揮使雖然名義上只統轄大觀守軍,經過多年的蠶食滲透,將曲流周邊其他軍力盡數納為己用。
一早指揮使就派人請流輝過府,流輝剛出門,守候多時計程車兵即迎了上來:“流輝將軍!水門有人託我帶封信給您,自稱是您的家眷,想要進城。現在對進出的人員把關甚嚴,沒有指揮使頒發的文牒,我們不敢放行。”
一定是菸芳。流輝接過信瞄了一眼落款:“知道了,辛苦你。”菸芳的到來顯然令流輝十分意外,但他沒有耽誤去拜訪指揮使的正事。
“騰蘭括蒼依舊駐軍南麓。雖然看起來騰蘭軍並沒有動靜,但括蒼遲遲不回廣源,一定是別有所圖。眼下我不能離開曲流,將軍,你曾經同騰蘭軍交過手,我想防守大觀的任務,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
“指揮使大人給我多少人?”
“曲流是我們防守的重中之重,我要確保曲流的安全。你計程車兵你可盡數帶走,我分三千士兵給你,再派一員將領協助你守城。”
“三千?”加上他的殘兵也不過五千,而括蒼的軍隊是他們的六七倍,大觀沒有曲流的防禦設施,用五千人對抗數萬,哪怕是堅守也守不了多少日子。如果戰敗,要麼死在騰蘭軍手裡,要麼回來,指揮使隨隨便便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他一腳踢開。
指揮使看出了流輝的猶豫:“將軍覺得有什麼不合適嗎?”
流輝咬了咬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