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的時間太少,就連記憶也有盡,是以也就格外清晰。
沈透還記得以前家裡的分工,一般父親燒大餐的時候,是由她負責洗碗筷的。當她負責煮麵條的時候,則由父親洗潔。
沈透突然想到當自己洗碗刷鍋打掃廚房的時候,父親總是站在旁邊跟她叨著話題。而當父親做這些活的時候,她從來都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
沈透又想起當初他們各種混帳的冠冕言辭,一顆心白得慘淡。
她從小店裡買了幾瓶二鍋頭和零食,而後發現無家可歸。
扭轉鑰匙開啟了門,蒼肆果然不在家,星期三蒼朮住校,自然也不在。
沈透把購物袋放在茶几上,用筷子開啟了一瓶酒,吞喝了一大口。
酒很烈很嗆,但的確是甜的。
春兒此刻正在睡覺,反覆地聽到異響,它反應迅速,敏捷地從床上跳落在地,跑過去用頭撫碰沈透的小腿。
沈透正在喝著酒,毛茸茸的感覺出現在她的腳踝,低頭一看,見著是春兒在她的腳邊歡快地搖著它的短尾巴。
春兒看見沈透轉過臉來看它,高興地跳起來,把兩隻前爪踩在紅木椅子上。它乖巧地看著沈透,眼神純真。
尖尖的臉蛋、細細的面板、圓圓的眼睛。很值得欺負的理由,它擁有女人渴望得到的容貌。
沈透俯身摸了摸春兒的頭,替它順了順毛。它便乖順地坐下,極為享受的樣子。
春兒聞到了一股刺鼻的甜味,它順著味道湊近瓶口細細地聞。
“這個你可不能喝。”沈透拿起瓶子,大飲了一口。
春兒仰倒在地毯上,它就地一滾站起來,看著沈透搖尾哀懇。它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委屈,睫毛長長地慘慼,很好欺負的樣子。
“好吧。”沈透把酒倒滿了一隻開口很大的陶瓷杯子裡。
她與春兒碰杯,“與爾同消萬古愁。”
一條夜路沒有盡頭,便酩酊大醉一場。
儘管醉後醒來,不該在的還在,該在的還是不在。
春兒先是湊近嗅了嗅,然後伸出舌頭小小地嚐了一口,很有閨秀的大家氣質。
沈透看見春兒渾身的毛髮張揚了一下,圓圓的眼睛笑成又彎又長的細縫。她哈哈地笑著和春兒在一起,喝了很多的酒。
春兒動作笨拙,它在地板上滑了一跤,又翻身從地上跳起。它低著頭,垂著尾巴,柔和地低吟,一大串吟聲溢位他的喉嚨。
沈透磕著酒瓶口,側耳傾聽。
不成調的喃喃組成一曲奇異且神秘的歌謠,調子很像她上一次在琴房裡亂彈的音樂。
沈透正在回憶,歌聲停止,她看見春兒一邊伸著懶腰,一面身入壁中。它的身體穿越牆壁,真正地霍然不見。
“我醉了嗎?”沈透揉了揉眼睛,再看時發現春兒用兩隻前足抱著一隻長方形的鐵盒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