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立,頂天立地站勢。
九柱之中有一張長方形的石臺,臺上高處懸著一點黑色的細弱火焰。
這不同於尋常光亮的火焰,儘管微弱輕薄,也使得四周變化出一種不祥的氣氛。
王流光帶她上前說:“這是我族的靈火,世世代代,永不止息。別看它現在輕弱,陰氣若是強盛,它的力量也會慢慢增強。”
沈透看著搖曳生姿的靈火,它使得石壁石牆上的流水銀光變得詭異陰寒,再無半點的美感。
波光粼粼的石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畏畏縮縮的黑色輪廓,沈透瞠目而視,她看著黑影的濃色在石壁上擴散,越擴越散,越散越大。
突如其來,黑影大片地籠罩下來,飛撲到她身上。沈透的腦海盡是一種地塌天陷得掙扎。她驚恐不已,渾身上下每一根每一絲的汗毛都像尖針一樣豎立。
她轉身看去,看見門口出現了一個很瘦長的人。
那人助力於一根柺杖向她走來。
他穿著一身的赤紅袍,一把又紅又濃的鬍鬚蓄勢,醒目得很。待他走近,沈透看清他滿布陰氣的臉上眉頭緊鎖,兩頰凹陷。他的鼻樑很低,眼角很尖,眼尾很長,他正在用一種貪饞無比的眼光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吞下肚腹。
沈透心中怖懼,腳下挪動,躲到王流光一側。
“王。”黑衣長髮的男人以一種特殊的姿勢施禮。
王流光以另一種手勢回禮,恭敬地喊:“南叔。”
而後介紹說:“這是南朱師,我玄門一族的法師。”
沈透僵立著,隨著王流光喊:“南叔。”
南朱以一種無比奇異的目光盯著她,無法形容的深意。
“流光告訴我,有辦法達成我的願望。”沈透決下了心意。
南朱努力地裝作真誠,用毋庸置疑的眼光看著沈透,他咧開癟薄的嘴唇笑了,“當然可以。我祖神能廣大,靈力精高,自有大法助你。”
深沉的聲音再次誘惑:“若想有所收穫,就要付出一點代價。人不能不勞而獲,對嗎,我的孩子?”
南朱臉上是一種居心叵測的無聲的詭秘笑容。
沈透心中不安,但她選擇相信,相信他們擁有超乎一切的無上能力,使生命得以繼續。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九幽地湧(6)
星辰錯行,日月薄蝕。
南朱於九柱之中,石臺正方站立,他閉目定神,運動丹田,從口中吐出一顆黑丹。
“這是我父王的內丹,內丹就是妖的靈。”王流光在身旁說。
南朱掐決唸咒,口誦不止。紅色的旋風從石臺正中盤旋而起,粘住黑丹旋在空中。黑色的丹丸慢慢變大,變成一顆圓珠。
風四散消失,黑珠子登時畸變,擴大成一口黑棺。
沈透聽見南朱用嘶啞的喉嚨咒法:“守我家兮,老祖屍兮。與我靈兮,啟九幽兮。”
陰森森冷嗖嗖的感覺從頭頂灌入,沈透強迫自己不要害怕,她腳步後退,緊貼著石柱,慢慢地縮排角落。她兀地看見石臺後面堆了一堆東西,她仔細一看認清那是一堆枯骨,當中白慘慘的九具頭骨。
這時,南朱用法推開黑棺木。棺木的黑洞洞裡浮出一顆晶瑩剔透的圓珠,南朱把它小心翼翼地放在石臺上,然後吸一口氣,收復黑棺。
丹中藏丹。
沈透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她可以聽見自己骨骼的作響。
“陰昌之時,道消魔長。最宜進新致祭,點化元神真靈,再造重生。”
燈燭長明,死氣沉沉。
沈透整個人被罩在一種恐懼的氣氛中,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牙齒輕細的打顫聲變得粗重震耳,她的心拼命地跳躍,渾身上下不自覺地顫抖,掌心冒出冷汗。
南朱轉過頭,看著蒼肆說:“我有無上妙法,能使你達成心願。心若至誠,百願可真。你必須要有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動搖的堅定決心。”
沈透抬眼看見石臺上那經年累月維持的細小一點黑色靈火熊熊地燃燒起來,沖天勢起。
南朱溝壑的眼角現出笑容,“時辰到了。”
石室九柱之外燃起黑色的火焰,沖天的火勢把這個空間隔離出來。
黑色的火焰不停地從地下湧上來,四周越燒越旺,黑色的火勢一縱獸形,化九蛇繞柱。
黑色的大蛇耽耽地緊盯住她,張開血盆大口,惡行惡相。
沈透看見南朱向她走來,伸出左手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