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2日,一個星期天,顧驁在無法再拖延行程的情況下,幾乎是踩著dead-line回到了國內,初步彙報了談判工作。
回來之前,他去香江繞了一圈,把賀子強律師送走了,也跟林國棟面授機宜談了很多增資、擴大經營許可權、註冊在日全資子公司的事宜。
從西角友宏那裡弄來的東西,顧驁並不能馬上投產,因為要移植降低成本和修改、跟上時代的進步,所以至少一個多月後才能下單。再晚的話,顧驁也怕其他曰本廠商真的自己『摸』索出“『射』擊遊戲”這個街機概念,那他的賺頭就小了。
畢竟隨著基礎技術越來越成熟,總會有人發現『射』擊遊戲的前途的,蝴蝶效應拖得了半年,卻拖不住歷史車輪的整體大勢。
同時,顧驁也在香江商界溜了一圈,試圖尋找肯在他買回來的曰本電影上、花錢做貼片廣告的商人。
如今的曰本品牌,不管是松下還是東芝,肯定是不肯在中國的影視市場上投放廣告的。
因為都要憑票進口,有多少就能賣掉多少。而且日資也還沒到建立在華代工廠的程度,不可能供應本土化、不要外匯的好貨。
而港資就不一樣了,許多港資品牌,幾乎是第一批進駐深市特區蛇k工業區的,而且是實打實地設立生產工廠——因為免稅工業區才三個月,所以技術含量高的工廠還沒開起來,最大的兩家只是鱷魚和金利來,也就是港資名牌的服裝廠。
這兩個牌子把廠子開到內地來之後,面料、機器和工人都是花人民幣在內地直接買和僱的,不需要用到外匯,所以是“用人民幣賺人民幣”的『性』質,可以敞開了開工,這點就跟日系牌子有根本『性』的立場差異了。
因為內地人對港貨名牌的盲目崇拜,金利來的內地版雖然售價比本土化沒牌子的成衣要貴好幾倍,但依然會受到人們的追捧——只要它能夠讓潛在消費者知道、“我是香江來的牌子,穿我就代表時尚”,這就夠了。
國內的第一批萬元戶,乃至鄉村企業家,如今都是有點錢了,卻還沒社會地位。個體戶還是“沒編制、沒出路、迫不得已”的代名詞。
所以他們急需一樣穿在身上就可以彰顯實力、提升自信心的道具。
國內的媒體,還沒想到找這些剛剛進來的港商拉廣告,顧驁算是第一個想到了。
他把《遠山的呼喚》等六部日片的內地版權買斷訊息傳回國內後,一邊讓馬風立刻找樣片開始做譯製工作(翻譯好之後還要徐凌的人重新配音),另一邊就是在香江尋找廣告主。
顧驁託林國棟的關係,拜訪到了金利來的曾老闆。
一開始曾老闆聽說是來拉廣告的,還挺不屑,甚至對林國棟這個有業務合作的大律師都略有責怪。
“顧先生,我很希望開啟在內地的品牌知名度。但恕我直言,內地的影視廣告我還沒考慮過——據我所知,那裡的國民連5%的電視機擁有率都不到,看得起電影的人也很少吧。
上個月我跟貴國的央視聯絡過,居然夜間檔1分鐘廣告、放一個月,就敢問我收50萬港幣。你們的價錢太黑了。”
其實央視的要價,跟如今的物價還是比較匹配的。
14年後,商品經濟的國策正式確立的次年,央視也跟上形勢、正式搞了競標制。第一年的要價就有300多萬一個月了,而且明顯是被試水的人低價『摸』魚了。第二年大家都知道廣告的威力後,立刻就翻了一倍。
94年的物價和工資水平,固然要比80年高6倍不止,但考慮到如今央視廣告少,還是按“一分鐘”的檔期來賣,所以單價也算中規中矩。
只可惜國民電視機普及率太低,讓港商望而卻步了。
不過,顧驁卻開門見山就提出了一個對方聽都沒聽說過的廣告費新演算法:
“我知道曾老闆的顧慮,但是,我們可以靈活合作麼。我不是央視,我的廣告費也不是一口價的,咱可以‘按療效收費’。”
僅僅一句話,就把曾老闆的胃口吊回來了。
這其實有點像後世網際網路廣告信用崩潰後、谷歌度娘開始轉向“有效點選引流”收費、挽救行業信譽的意味。
只不過換了一個媒介。
但眼下這個世界,還真沒哪個廣告媒介想得到跟客戶談按傳達率收錢的。
“怎麼個按療效收費法?難不成要看我的廣告前後銷售額增幅?那恕我直言,就算有增幅,也是我們自己別的方面努力的結果,不一定是廣告呦。”曾老闆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