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雖然好奇,但依然不掩傲慢。
“當然不是這樣了——我們的廣告,會強行剪輯到電影片頭。您應該知道,如今買了票看電影的人,都是提前進場的,他們不可能為了躲避廣告而暫時離場。所以片頭廣告是幾乎會被100%看到的。
我可以按照相應電影在內地的票房放映量,作為實際的廣告傳達效果計費標準——每一人次買票看電影、並看到您的廣告,我們就收費1分錢港幣。如果有1億人花錢看了電影,你也只掏100萬港幣廣告費而已。想想看,還有什麼廣告能高效到100萬塊就讓1億人實打實看完!”
曾老闆聽了這個數字,頓時有些悚然動容了。
如今香江的媒體競爭很激烈,要做到百萬人口傳達,起碼得在《明報》、《東方日報》等幾大報紙,或者邵氏的無線電視臺上都包廣告。花費至少二三十萬。
折算下來,100萬港幣廣告費,在香江也就只能讓三百萬人口看到你的品牌。
而大陸那邊,居然能讓1億人有效看到?
好像很划算的樣子……
不過作為大企業家,曾老闆還是比較謹慎的:“賬不能這麼算,香江人普遍有錢,消費潛力比大陸高得多。我們這兒300萬人看到廣告,能促成的最終銷售額,可能並不比內地1億人看到低呢。”
顧驁智珠在握地笑道:“曾先生,這麼說就沒意思了。香江人有錢不假,但這裡的品牌競爭可激烈,還有你對手的廣告來沖淡你的傳播效果呢。
大陸雖然現在沒錢,可你想想,看得起電影的前1億國民,肯定是相對比較有閒錢、也相對在乎時尚/面子的那1億人。你可是精確佔領了一個民族的高階審美心智。
再說內地發展這麼快,做生意要看長遠,即使是5年後,這些人有錢後、大批次開始買金利來、或者至少在社會上產生一種氛圍,覺得穿金利來是有面子的,為你的實際消費者提供尊重,那也很不錯了——你難道不會用發展的眼光看待一塊新興市場麼?”
曾老闆陷入了短暫的沉思,最後不得不承認顧驁說得有道理:
“顧少真是青年才俊,從來沒看到過大陸的人有這麼好的談判技巧,你將來必成大事。”
一旁作為中間人陪同的林國棟笑道:“曾老闆可別小看了,顧少可是大陸外交學院的頭號資優生,將來說不定是外交-部的得力干將呢,人家跟外國總統都談笑風生過了。”
“原來如此!那真是失敬失敬。”曾老闆點點頭。
在如此安寧祥和的氛圍中,顧驁拿下了兩家香江服飾品牌、一家鐘錶品牌、還有一個玩具商的貼片意向。
他原先跟徐凌談好的,就是每個電影片頭貼不超過5分鐘的廣告、然後把版權白送給滬江譯製片廠,兼顧觀影體驗和版權回本。
當然,除了兩家服裝大牌之外,鐘錶、玩具商肯出的價錢也少,顧驁只能縮短他們的貼片時間。
最後還剩一家暫時找不到,顧驁也不急了,覺得不如回國後找家本土的廠子,搞個“千金市骨”的炒作,“啟發”一下國內的野心商家跟風來買。
反正賺了4筆港幣了,再搭點兒人民幣也沒什麼,確保外匯資金鍊不斷就夠了。
……
從香江回到錢塘後,顧驁馬不停蹄地召見了兩撥人馬。
首先是姐姐顧敏。
顧驁在京城讀的是外交學院,這注定了他不太能遇到理工科方面的人才。
他既然準備在錢塘或者滬江辦個廠子、或者至少是先以外商身份向國企電子廠下訂單,那麼必然要在本地找些心腹技術人員。
蕭穗就讀的復旦,工科也不是很強,相對偏文。所以顧驁就想到在姐姐的浙大解決了。
“姐,你們數學系有沒有學組合語言比較強的同學?我高價找。另外,還需要一個機電系或者電子系,會電路板繪圖的,最好還兼懂一些工業設計/機械製圖。”
77級高考的時候,國內可是沒有“計算機系”的,因為計算機太稀缺了,也就清華北大有一兩套小型機,而浙大連一套都買不起。
不過,這個時代的人,在刻苦方面絕對是夠狠的。浙大數學系的學生,都是要紙上談兵學組合語言的,只不過沒上機機會。
顧敏對於弟弟的要求,向來是想盡辦法滿足的,她甚至都不問弟弟具體想幹什麼。
因為同學們家裡都沒電話,本市也不好拍電報,她就蹬著腳踏車,按照自己認識的本市同學地址,一個個挨家挨戶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