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鷹架的頂端。修士便將架子的橫槓拉開,一直拉一直拉,橫槓居然深入牆裡達一米,直到它被完全拉出來,修士在軸中取出一卷木簡,他抽出來,在書桌上慢慢開啟:“嚴先生,請過來。”
那是一卷用佉盧文書寫樓蘭殘簡,上面竟然有“龍符”字樣,嚴立認得。
修士絲毫不理會嚴立的驚訝,自顧自說:“這是屬於樓蘭的,您一定認得。斯文*赫定先生以70歲的高齡還行走在塔克拉瑪干大沙漠,你知道為什麼嗎?他也是為了‘龍符’。然而,他花一生時間在亞洲中國的西極地,始終沒有找到‘龍符’,只是得到這唯一的線索證明‘龍符’確實存在。但已經足夠,我們只要沿這個目標一定不會錯。”
“當龍符開啟一扇門,新的世界由此開創;當迦樓聖諭的梵音轉動,龍符自會顯現。”霍克先生朗讀起殘簡上的佉盧文。“我們需要‘龍符’重振迦樓派的前程,古迦樓早已湮沒,我們只能憑古籍的結索重新查詢,得到‘龍符’便可以喚醒所有過去世的迦樓信徒的記憶,我們將成為世界上第五大宗教。”
“看來我無法推遲。但我不明白,以貴教的財力以及早在西域悄悄佈下的巨網,為何還要選我?你們大可以自己行動。”
“NO,必須要嚴先生合作。試想想,一班外國人在甘肅xīn jiāng一帶活動將有何結果?但是如果我們是您學術合作伙伴,那一切便師出有名。而且,嚴先生,您在西域考古的學術造詣也是我們深深佩服的。”
“我要做什麼?”
“我們想請嚴先生徹查在天山山脈、西域一帶,有一個失落的古教派,叫迦樓派,我們要找回收藏在那裡的聖諭。”
“迦樓派?我在文史館20年,從沒聽過有這樣的教派,連相關典籍也沒記載過。”
“斯文*赫定先生帶回來的一幅壁畫中有提及過片言隻語,嚴先生,我們相信您可為我們找到一些線索,在塔里木盆地或整個西域,它曾存在過,而且一直沒有消失,只是它把自己隱藏起來,所以我相信有您的幫助,它如何偽裝也能找到它!”
“嚴先生,”霍克先生說:“‘龍符’是聖物,憑你一個人是不能找到它的,你讀不懂它的語言。如果你憑自己的學識與能力就可以得到它,我們今天還會在這裡說話嗎?”
嚴立不得不答應交易,顯而易見,他需要“夥伴”。
駝隊出土了。它死於風暴,又生於風暴,輪迴了千年還是走不出沙海,彷彿那兒仍有夢縈魂牽的人。那個晚上,霍克先生又不請自來。他似乎永遠掌握嚴立的行蹤,這是嚴立最不可容忍的。案頭昏漶的燈光照得整個辦公室影影綽綽,霍克先生一派紳士氣度交手翹腳坐在暗影中,燈光將他的輪廓削得峻直,深陷的眼窩掩蔽在奧黑裡爍爍地審視眾生,如地獄之神除非不出手,一旦瞄準必攫入長袍。
“嚴先生,本來我很想和你慶祝一下在鳴沙山竟然出土了駝隊,那至少證明龍鈺庭所掌握的是真實的,但是我現在笑不出來。非常明顯,駝隊就是迦樓派的使者,他們既然來到鳴沙山,那麼說明——‘龍符’就在這附近!”
“我也曾這樣認為,但我在217窟摸索了這麼多年,仍然一無所獲。”
“我想你要找一個人。”
“誰?”
“龍羽歌。”
“這事情和她無關!”嚴立極不希望把羽歌牽扯進事件中。這麼多年,嚴立視羽歌為自出,他頻繁的將豁達的人生觀的鼓勵寄給羽歌,並等待回應和分享她寄回的一切悲與喜,雖然並不頻繁的見面,但每次見面都有說不完的話,象相依為命的父女,嚴立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因為對龍鈺庭的悔疚還是將對自己女兒的思念轉移到羽歌身上,但他確實是疼愛羽歌的。任何交易都有風險,嚴立曉得,他不願意羽歌成為這次交易的籌碼。但嚴立再沒有其他辦法,駝隊的出土給了大家足夠的希望,可能只能“龍符”咫尺之遙。
“你沒有忘記吧?龍鈺庭生前一直在研究羅布泊地理氣候與磁場振動之間的關係,我們在1985的《科學月刊》中找到過他的文章,說不定那次離奇失蹤根本是他研究的結果。更說不定,他曾將這些研究當童話說給他惟一的女兒聽。龍羽歌。這個人有些特別,她總有強大的直覺力找到問題關鍵所在,我想透過她找到更重要的線索。”霍克先生是嚴立的夢魘,他對所有人的情況瞭如指掌,那對自己呢?嚴立感受到令人窒息的威脅感。
“我不同意!”
“嚴先生,我不是和你商量,現在事情已經逼在眉睫,只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