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山瀑布如何,只聽李太白的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就知道,廬山瀑布之雄偉瑰麗。”史仲竹問到。
“下官不曾青眼目睹廬山瀑布,只看詩仙的佳句,也心馳神往,不過這黃果樹瀑布也巍巍壯觀,這瀑布原名叫白水河瀑布,只因河水從懸崖傾瀉而下,水花發白,後因河邊、崖邊遍植黃葛榕,夷民叫這書黃果樹,喊著喊著,便喊成了這個名字,這瀑布當真壯觀。就是沒有文人墨客歌詠一番,大人的才華天下聞名,日後定要請大人給這黃果樹瀑布題首詩才好。”
“那我一定要去看一下,才不枉此行啊。”史仲竹感嘆。
說完了瀑布,又說:“聽說這裡還有個紅楓湖?”
“是極,是極,紅楓湖的風景也是絕妙,紅楓湖別人只當以楓樹得名,其實這湖以紅字最妙,那裡的岩石、沙土皆是紅色,到了秋日楓葉再一紅,真是紅成一片,遠觀猶如火焰獵獵,是一奇觀。”
“是嗎?本官還沒見過這樣稀奇的紅巖呢,今年秋日一定要去看看才行。”史仲竹感嘆。
一行人說完了安順本地的風景名勝,就奉承史仲竹講寫京城風物,史仲竹也表現得像一個初出茅廬的衝動小子,把京中貴人的傲氣表現得淋漓盡致,彷彿十分看不上安順。
談笑了半天,史仲竹到淨房解手,路上遇到一個小官,自稱是本府儒學教授關林,來奉承史仲竹道:“下官也是京城人士,奈何已經二十載沒有聽到鄉音了,今日聽大人一席話,總算找到鄉親了。”說完就嗚嗚哭了起來。
史仲竹看著一個大男人哭了出來,自然手足無措到:“你別哭啊,你想回京城上書調回去就行了,哭什麼哭啊?”又遞了帕子,安排他到洗漱。
關林整理好儀容,出來對史仲竹推心置腹道:“大人待下官如知己,下官斗膽要勸誡大人,不可驕矜,大人初至,大權還是要握在自己手裡才是啊。”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幾近耳語。
史仲竹面色感動道,“到底是鄉親,你說的我也知道,只是我本不願意到安順來,可惜……不說了,來都來了,至多五年,至少三年我就要調回京城了,只要不出什麼么蛾子,我也懶得管這些亂七八糟的,我上任的時候,家中給了我很多師爺幕僚,不怕的。”
說著又對關林誠懇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了,等我走的時候,你要是還想回京城,我給父親大人修書一封就是了。”
關林大喜謝過,扶著有些醉的史仲竹回到席面。
內院裡,各家夫人也是相談甚歡,魏貞娘穿著京城最時興的衣服、帶著最精美的首飾,就是一個世家大族的貴夫人。指著一位夫人頭上的簪子道:“這位夫人的首飾真精美,樣式也前所未見,可讓我開眼界了。”
那位夫人自我介紹是經歷司的妻子,起身把簪子拔下來,遞給魏貞娘道:“不敢當您一聲夫人,您喚我陳家太太即是,這簪子是桐花花樣的。”
魏貞娘結果簪子,細細的看,問道:“可是那個油桐花?”
“若夫人說的是榨油的那個油桐就是了。”陳太太道。
魏貞娘仿若不經意的皺了皺眉,道:“說什麼榨油,沒得汙了桐花的好顏色。”然後香茶漱口,慢慢吟了一首詩:“吾有西山桐,桐盛茂其花。香心自蝶戀,縹緲帶無涯。白者含秀色,粲如凝瑤華。紫者吐芳英,爛若舒朝霞。素奈亦足擬,紅杏寧相加。世但貴丹藥,夭豔資驕著。歌管繞庭檻,翫賞成矜誇。倘或求美材,為爾長所嗟。”
“夫人好文采。”“這詩真美,咱們看了這些年的桐花,還不如夫人沒見過的呢!”“也就夫人這樣的才女,能一語中的,形容出桐花的美來。”
魏貞娘驕傲的笑了,道:“等我產下麟兒,定要和夫君去賞一賞這桐花呢!”
說完,把簪子還給經歷家的陳太太,還說要讓隨行的工匠,打一個更精細的送給她,陳太太笑著謝了。
說過桐花,魏貞娘突然看到一個丫鬟穿著藍布衣裳,叫她過來,道:“這丫頭的衣裳好生別緻,這是什麼布料?”
那個小丫頭突然被拉出來展示,人都嚇傻了,抖抖索索不能答話,她的主家,一位苗族打扮的婦人回道:“就是一般的土布,當不得夫人誇獎。”
“就是布料一般,這印花也好看,清新淡雅,有青花瓷的韻味。”
那苗族婦人自豪道:“是咱們山上人家的蠟染,粗糙的很,粗糙的很。”
魏貞娘不依,直說這印花比江南織造上供的提花織錦不差什麼,一院子的人小笑笑鬧鬧,時間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