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3 / 4)

子。要說朱岱原來倒還見過幾面的,他這個人討厭,我才不愛去理他。”

聽雪聞言笑道:“你這個人才討厭。”話音未落,卻傳來幾聲媚初悽慘的啼哭聲,深夜裡隔著長長的迴廊傳來叫人心中發毛。

聽雪皺起眉頭:“怎麼鬧得如此不堪,連媚初那個妖精都被他惹哭了。”

我伸了一個懶腰站起身:“罷了,去看看。他們父子皆不成器,再鬧下去三娘面子上也不好看。”

夜色傾城8

我攜了聽雪走到大廳,已是滿地狼藉。杯盤桌椅皆倒了一大片。稍有些頭臉的怕事情鬧大已經偷偷溜走了,只剩下些呆子傻傻地縮在一旁,瑟瑟發抖。龜奴護院皆持著刀槍棍棒立在樓下,只是為了秦王世子的名號不敢行動。

“砰”一聲巨響,樓上又砸下一把暗花梅竹的紅木太師椅,正巧落在聽雪腳邊,嚇得她一陣面色廖白。

樓上隔間裡頭媚初的哭聲一時更響了。我耐不住先探出頭去,指著樓上,大吼一聲:“朱岱,你發什麼瘋!”

左近都被我的一吼嚇得心驚膽戰。他是秦王嫡長子,若說秦王篡位登基做了皇上,他便是太子,即是下一任的皇上,如今被我這樣驚天動地的一吼,秦王怪罪下來便是滿門抄斬也不為過。聽雪本就煞白的臉上如今更是白得如紙片一樣單薄。

說完我便匆匆踏著木階而上,空心的木板踩上去咯吱咯吱地作響。推開門,平日裡打扮地妖嬈多姿的媚初,此時被眼淚化了妝,走近一看,幾乎被嚇了一大跳。臉上鮮紅的兩塊,眼圈底下黑油油的一片,竟是十分的猙獰,再細看,眼角還細細泛出出些皺紋來。

心中忽然起了些煩躁,明知這裡不關媚初的事,卻仍舊有些厭煩著她,不由地對著她道:“你先出去吧。”

媚初心中是一千一萬個想走的,只是又有些怕了朱岱,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朱岱,誰知人家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身上。噗嗤起身,她竟飛也似地跑了下去。

朱岱整個人幾乎要浸到酒罈中去了:滿身的酒氣,斜倚在梨花木的橫榻上,衣襟散亂,眼神倒也睥睨,透出些狂傲的神色,只是眼泡虛腫,回過頭頗為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又把頭沉到酒缸裡去了,半響才聽到他咕嚕咕嚕地說話聲,若不是凝神細聽,幾乎還要錯以為是那酒罈子裡發出的聲音:“你上來幹什麼!滾!滾!”

我不理他,徑直走到一邊,挑了隻還算是乾淨的酒杯給自己也倒上一杯,在他邊上坐下。

夜色傾城9

見著我不睬他,他越發地神氣,喘著酒氣:“梁臻夜,你知道嗎?你和他們都一樣!都是一群賤人!”他拿了手指搖搖晃晃地點了點自己的鼻尖,“你說,我要不是那人的兒子,你大名鼎鼎的梁四小姐會來理我?哈哈…哈…我若不是他的兒子…哈…”他又指了指樓下,“那幫人早就衝上來把我生吞活剝了吧?”

想起他和秦王不和的傳聞,如今我的心中越發篤定。把玩著自己手中的汝窯青瓷杯,我淡淡地吐出自己也並不確定的傳言:“朱岱,三年前我罵你是廢物,我如今仍是要罵你是廢物。朱壽要進京了怎麼樣?不管他進不進京,你都是秦王的嫡長子。秦王偏心朱壽又如何?你生母是寧王的獨女,大胤朝最厲害的兩支軍隊,一支是秦王的羽林軍,另一支就是寧王的赫連軍。如今天下蠢蠢欲動,各地的王爺未必就沒有打過進京勤王的心,只是為什麼都不見有人行動?他們不過是在觀望你外祖寧王的意思。秦王久久不敢稱帝也是忌憚寧王的實力。他朱壽是什麼出身?他娘不過是青州世家小姐,即便朱壽飽讀聖賢之書,通曉孔孟之言,又如何?得天下,拼的可不是誰背書的背得好,誰更討父親喜歡。成王敗寇,那江山是用屍骨堆成的!”

朱岱聽著我的聲音,慢慢地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我:“你這是在挑撥我和父王,和四弟的關係。”他伏過身,漸漸地靠近我,一直貼到他撥出的酒氣直直地吹到我的面頰上,他沉沉地說出令人膽戰心驚的話,“其,心,可,誅。”

他的手攀上我的手腕,用力的握住。朱岱的手指又冷又滑,指尖上沾著不知是汗還是酒的東西,凌厲地扣上我的腕間,像是要把它狠狠折斷。我咬著牙,冷冷地盯著他看,不過斗大的盈室,瞬間靜得連呼吸聲皆不可聞。

忽然他鬆了手,爆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笑得眼淚俱下,才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故作神秘地道:“不過我喜歡,哈哈哈,我喜歡你的主意啊!”話未完,又是不可抑制地狂笑了起來,一直笑到蜷縮蜷縮在地上。

夜色傾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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