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乾杯!”朱岱捧起酒罈敬我,他搖搖晃晃地把酒一飲而盡,斜著眼睛看著我,“我…我…知道,你沒…安什麼好…心!你想看我和…那人自相殘殺…梁臻夜…你真狠啊…果然最毒女人心…哈哈哈…不過我…我…喜歡,我喜歡…”他終於倒在地上,嘴上還不清不楚地咕噥,“等我…等我做了皇上…你放心…我就納你為妃,哈哈…哈……”
朱岱終於沉沉睡去了。我側過頭盯著他的睡顏,手腕上漸漸痛出來,浮起一道青色的淤痕。心裡頭終於明白那年在夜宴上見到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破落戶狠戾堅忍氣息和一身貴介公子打扮的裝束為何會叫我如此難受。他分明就是條吐著紅杏的毒蛇,只要一時不察,他就會狠狠地跳起來,咬上你一口。
朱岱長長的睫毛輕輕抖了抖,我猶豫了一下,解下身上披著的貢緞團福缺襟行袍蓋在他身上。如今殺意我已經播下,這顆帶著仇恨,嫉妒和野心的種子會不會發芽已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罷了,畢竟在醉中,最後還記得多少都隨他去了。
我輕輕推開門出去,門口果然還是不見一個人。下樓的時候見著子墨遙遙立在迴廊下,我走近她,低聲在她耳畔說道:“那三子已經進京了。”
她點了點頭,側身讓過便去了。我回頭吩咐身後立著的龜奴護院:“世子睡著了,找人送他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