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雨這個逃犯,忠勇王府巴望著章家走私一案趕緊結束的時候,突然出了變故。京兆府以疑點甚多為理由,暫緩章家人的死刑,把人犯帶到京城重審。
章雨聽到這個訊息,眼睛頓時紅了,他其實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來京城的,現在雖然還沒有把家人救出來,卻已經有了希望,讓他怎麼能不激動?如果能把家人救出來,他心甘情願為宇文佑效力,畢竟這個有勇有謀的五皇子,比忠勇王府可靠多了。
也許,他應該好好了解一下燕州,一個成功的商人,就要有變廢為寶的本事。
劫囚的事情完全交給了林泉水,長樂坊錯綜複雜的生意往來有章雨和安謹言在,宇文佑繼續當他的甩手掌櫃。本來嘛,做生意根本不是他的強項,手下既然有能人,幹嘛要吃力不討好呢?
有這閒工夫,還是多培養幾個忠心能幹的手下更實在些。
莊妃的宮殿裡,宇文誠坐在莊妃身邊,青衣誠惶誠恐的跪在地上,說著宇文佑最近幾日都做了些什麼事。但宇文佑防備之心甚重,連徐三都不能完全信任,更何況青衣這個釘子。因此,她能說的,無非是些吃喝拉撒睡的瑣事。
“每次都說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留著你還有什麼用?”莊妃冷聲道。
“娘娘,五殿下每天大半時間都在外面,回來之後不是在顧芳儀那裡,就是呆在書房,只有沐浴吃飯的時候才讓奴婢伺候。”青衣說起來也是一把辛酸淚。想她一個二八妙齡的大美人兒,不止一次地投懷送抱,宇文佑便宜沒少佔,事後該怎樣還是怎樣。反倒讓她意猶未盡,難受不已。
**不成,反被**了。
“說到底,還是你不中用。”莊妃黛眉輕蹙,當初沒把宇文佑放在眼裡,安插過去的固然是庸才,但青衣絕對不是。把她送給宇文佑,還有些捨不得,沒想到青衣去了幾個月,什麼都沒調查出來。
青衣聽到這話,以為莊妃要殺了她,連連磕頭求饒。
“行了,你先下去。”宇文誠不耐煩地道,美人兒哭得梨花帶雨固然賞心悅目,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心情欣賞。
“誠兒,你確定忠勇王府的事情,老五也摻和了?”莊妃問道,“老五睚眥必報,但忠勇王府又沒有得罪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母妃還記得,之前端親王府和忠勇王府因為各自名下的賭坊而鬧得不可開交?我估計,其中一家賭坊並不是端親王府的,而是老五的。”宇文誠派人跟蹤宇文佑,也不是毫無收穫的,至少知道宇文佑能夠自由出入長樂坊,“老五不想跟忠勇王府正面對上,便把賭坊掛在端親王府名下,端親王府正好藉著賭坊之事生事。”
“端親王府已經把忠勇王府整治的元氣大傷,他還不滿意?”莊妃想著宇文佑是不是早就知道金陵商人,如果是這樣,也太可怕了。
“母妃,別再讓老四跟老五接觸了,小心哪天被人賣了。”宇文誠想起宇文斌,覺得這個弟弟不能再單純下去了。這次要不是宇文斌跟老五走得近,還被他這一派的官員看到,也不至於這麼被動。勞心勞力地把忠勇王府從走私案裡摘出來,眼看就要成功了,卻又出了這檔子事。
金陵山高水遠,老皇帝也不是較真的人,想要保住忠勇王府不難。但是把案子調進京城重審,他們就不好明目張膽的偏袒了,萬一那個逃出來的章家人趁機把證據交了出來,忠勇王府就完了。
等等,老五敢這麼幹,難道說證據就在他的手裡?
28 夫妻
一善堂中,白子仁在給宇文佑傳授夫妻相處之道。
宇文佑很鬱悶,他不過是跟白子仁提了一下,現在跟顧芳儀的相處自然了許多,怎麼就扯到夫妻之道上去了?夫妻相處,不就那麼回事嗎,白子仁自己是異類,總不能讓所有人都像他一樣吧?
“親不過父母,近不過夫妻,但很多男人對父母孝順,卻把妻子看做附庸之物。這樣的夫妻不過是搭夥過日子,妻子死了丈夫再娶,丈夫死了妻子哭的也是自己沒了依靠。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說的就是這些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夫妻。”白子仁面帶得意之色,他和陳氏彼此愛重,心意相通,這是求也求不來的福分。
想到上輩子宇文斌輸了江山,卻有個安謹心命都不要去為他報仇,宇文佑有那麼點心動,但想到關雅兒的性格又有些發愁:“白大哥,如果我的妻子是個膽子很小的,她連正眼看我一眼都不敢,又怎麼可能像嫂子那樣?”
陳氏是個爽利的女人,但關雅兒不是,她有話從來不會跟任何人說,都記在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