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部分(2 / 4)

小說:(修仙)道阻且躋 作者:竹水冷

緩的從空中飄落,繼而覆在一張蒼白的面孔上。那面孔的主人微皺著眉,原本紅潤的面龐一絲血色也無。

金燦的陽光從光潔的額上滑落,拭過她的眉梢眼角,又輕輕覆在同樣顏色慘淡的唇上,將嘴角那道早就乾涸的血痕映襯得愈發觸目驚心了起來。那兩片慘白的唇一掀,便有一道沙啞的嗓音在空氣中激起看不見的波瀾:“你輸了。”

癱坐在地上的男人輕咳一聲,聲音嘶啞的像是被砂石摩擦過:“你卻也沒有贏。”他甫一張嘴,便有暗濃的血液從口中不斷湧出。然而他彷彿並不在意,甚至不抬手去擦一擦,只是微笑著看向對方。

如果忽略他灰敗的面色、嘴角不斷溢位的鮮血,他的神態可以說是十分平靜從容的,甚至可以說是胸有成竹一般的安定。若非那道停在他額前的劍光,他簡直像是一個勝利者。

他似乎感覺不到漫隨天外劍散發出的鋒銳氣息,就帶著那抹從容的微笑、定定的望著劍光的主人。然而,形成了鮮明對比的,是紀啟順那晦暗的眸、是她沉沉垂下的嘴角、是她眉心的輕皺。

她的情況不比姚憲之好多少,不斷有血腥氣在胸腔中翻騰著。只是她不願示弱,每每有血氣反到口中,都咬著牙硬是壓了下去,太陽穴也抽痛不已。

她也回望過去,同時抬起手,指尖一下一下的點著抽動的太陽穴,似乎這樣就能減輕一點痛苦。姚憲之雖然一身狼狽,那股子氣度卻還沒散,這令他看起來氣勢一點都沒落了下風。

看到他這般風骨昂然,紀啟順不由長長嘆息,終於坦誠道:“你說的不錯,我也是輸了。”一邊這樣說,一邊就有鮮血溢位,順著那道乾涸的血痕滾落。她十分惋惜、也疑惑,他這樣的人如何怎會做這種事情?然而,儘管疑惑她卻也不會問。就算問了又如何,難道他們的關係會因此不同麼?

不會的,就在她看到地底裂縫的瞬間,在她決定跟上姚憲之的時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就算她不願與之為敵,姚憲之也不會就此罷休。性格使然,他們註定為敵。

姚憲之依舊微笑著:“怎麼還不下手?我看你不是這樣心軟的人。”他眉目舒展,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生死。然而紀啟順看得出來,他的的脊背一直是緊繃的,從未鬆懈。她知道,姚憲之恐怕一直在尋找逃脫的空隙。

因此,紀啟順自然也依舊緊繃著神經,不敢放鬆絲毫。畢竟,原本她可以贏得此戰還是很有一些水分的。雖姚憲之與她皆是出竅修士,到底她經脈丹田被封,故而實力自然比姚憲之差上一籌。

她這回能夠僥倖獲勝,還要多賴之前餘元卜贈與她的保命符籙。若非有符籙相助,不然恐怕現在倒在地上就是她了。要是平時,她早就手起刀落,結果了這個大麻煩。

然而現在她不能。一來姚憲之的行為詭譎,且所用陣法、所持功法都不像是一個散修該擁有的。因而她猜測那地底的裂縫恐還另有玄機,若她此刻為怕一點小麻煩而滅了口,怕是反要招致大麻煩。

二來,這飛花客棧地處中舍城,此事多少要牽扯到雲水會,若是一個處理得不好,給太虛門又或者餘元卜添了麻煩就不好了。事情到了這份上,已經不是她與姚憲之的個人恩怨了。她自認沒有這方面的天賦,也並非長袖善之人,所以為防萬一還是要問問餘元卜的意思才好決斷。

可她自然不能這樣回答姚憲之,只笑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難得與道友投契,故雖道不相同,卻不妨礙我欣賞道友胸襟片刻。”

其實這也是大實話,那日她見到姚憲之畫作的時候,確實為他筆中流露的胸襟產生了敬佩與欣賞之情。要知道,談吐、衣著、習慣甚至筆跡,都是可以改變又或者模仿的。但是揮毫間所流露出的意氣胸襟,卻是無法刻意模仿的。故而紀啟順才看到那畫,便對姚憲之生出了結交之心。

可惜世事弄人——這麼一想,紀啟順不由悵然的暗歎了一口氣。

姚憲之聽了這話也沉默了片刻,不知是覺有所共鳴,還是在蓄力等待合適的時機暴起發難。

紀啟順才不會管他怎麼想,她雖有賞花的閒情,但也先得有命賞才行啊。她這人雖有時也犯些糊塗,但頭腦清醒立場堅定,大面而上從不掉鏈子。若當真是私人恩怨,一時心軟那也就罷了,以後出了什麼事,最糟不過她自己擔著。自己識人不清遭了難,自己擔著也是該。但是這事兒都牽涉到宗門了,她再傻也該知道要硬起心腸了,何況她不傻。

因而,她也不再開口,而是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面手掌大小、銀亮的圓鏡來。這是她下山前餘元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