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對公子忌憚得很,尤其是公子的兩個哥哥還有叔父,處處給你掣肘,倘若三公子能忍,安心做一個打仗的將軍,這事兒其實可以化解。
可惜啊,野心這個東西最撩人,三公子想要成事,不甘居於人心!難,千難萬難!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倘若都能靠打打殺殺解決,三公子恐怕已經成皇帝陛下了。我這麼說對不對?”
宋文松眉頭挑了挑,嘴唇掀動,森然道:“你生了一張利嘴!不過我不會輕易為言語所動!”
陸錚哈哈一笑道:“我想三公子誤會了!我陸錚來西北就是個打短工的,對西北的爭鋒沒有什麼興趣!
再說了,西北這點事,巴掌大一塊地方,就那麼三核桃兩棗子,有多少趣味?我只是提醒三公子一句,你的千難萬難,可以統歸一難,就是缺錢,少銀子。
我這十萬兩銀子能夠給你解燃眉之急,所以你瞧著我便覺得順眼了很多,如果我能給你百萬兩銀子,千萬兩銀子呢?哈哈,這白花花的銀子能帶走你所有的煩惱,讓你從此可以肆無忌憚,可以我行我素,可以縱橫西北,老子天下第一!哈哈……”
陸錚站起身來哈哈大笑,繼續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宋文松武冠三軍,心機不凡,可終究比不得銀子有魔力!空口白話帶不出百戰雄兵,兩手空空豈能讓將士用命?”
宋文松一張肥臉慢慢湊到陸錚面前,此時此刻,他的眼睛徹底睜開了,死死的盯著陸錚,一字一句的道:“你說的可當真?”
陸錚搖搖頭道:“當然是假的,你宋三公子的野心和我有什麼關係?我有這許多銀子,又憑什麼給你宋三公子?
給你十萬兩,你我恩怨瞭解,你還想要多少?你自己說最不喜歡逞口舌之利,難不成你覺得那白花花的銀子,就那麼容易得到?你在縣衙裡耍耍橫,吼幾聲,嚇唬嚇唬人就能唾手可得?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宋三公子比我更懂這個道理,你說是不是?”
宋文松雙目之中精芒閃爍,臉上的殺機瞬間浮現,他那如同醋缽大的拳頭用力的捏緊,發出咔咔的聲響。
他道:“陸錚,你真以為我不敢弄死你麼?”
陸錚一笑,眉『毛』彎起來,笑容和天真和藹,神情更顯的瀟灑自如,他幽幽的道:“我和三公子有一點十分相似,那就是都不喜歡逞口舌之利的人!”
宋文松愣了愣,肥臉一紅,豁然站起身來,陸錚抬眼看向他,兩人一高一矮,一肥一瘦,一文一武,四目對視,彼此都不退縮。
終究,宋文松退了一步,哈哈大笑起來,道:“好,你姓陸的有種,我宋文松今天認栽,你我的恩怨憑這十萬兩銀子足矣。那京城的貴人本讓我弄死你,不是我不動手,而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我下不了手,哈哈……”
宋文松哈哈大笑,忽然一回頭,一巴掌拍在縣衙大案上,厚而敦實的梨木大案,在他這一拍之下瞬間崩散,滿室都是木屑紛飛,試想這一掌倘若拍在陸錚身上,陸錚的一身骨架都得當場崩散不可。
“這狗日的姓王的,根本就不配做這個縣尊,也難怪陸大人能鳩佔鵲巢,哈哈,佩服,佩服!我宋文松今天領教了!”宋文松說完,大踏步走出門,門口都是他帶來的兵,看他們一個個渾身野『性』,一看都是百戰老卒。
“收隊了!走,找一家好一點的酒樓,今日個咱們敞開了吃喝,吃飽喝足,連夜給我奔坎兒河去!”宋文松大聲道。
早有隨從給他牽了一匹棗紅大馬,他一躍而上,傲然揮手,眾將士齊齊叫好,頃刻間,這一對人馬便走得無影無蹤,留下的只有沙田縣衙的一片狼藉。
王文元嚇得不輕,陸錚讓人把王文元扶到了後衙,道:“王大人,那宋文松已經走了,您緩一口氣吧!”
王文元盯著陸錚,神『色』無比的複雜,過了好大一會兒,他道:“陸大人,沙田縣這個小池子太小了,陸大人在這裡窩著屈才了!”
陸錚愣了一下,道:“王大人,你是被姓宋的給嚇住了!這宋文松倘若真有膽子殺我,直奔縣學便可,哪裡用來縣衙抖威風?他不過是要以勢壓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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