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進入了雨季,春雨潤如酥,雨幕中的揚州更加的嬌柔嫵媚。
最近的揚州學界很熱鬧,一是道試在即,揚州才子雲集,大家以文會友,好不熱鬧。
除了道試之外,最近揚州值得關注議論的事兒也很多,比如揚州府試案首陸錚在新城河十字街文鬥北地狂人,將北地某貴人鬥得鎩羽而逃,給揚州大大的長臉了。
又比如揚州新河縣縣令聶永因為政績卓著,尤其是去年救災得力,被朝廷嘉獎,已經調應天府去了。
聶永在揚州這幾年,處處受排擠,走到哪裡都是孤家寡人一個,揚州學界誰都知道聶永得罪過戴相,誰能想到這麼一個人竟然在揚州八縣的各縣令中能脫穎而出?
從揚州到應天雖然不能說是一步登天,但是應天府地位特殊,其屬於南朝廷直轄,直隸都管不到呢!
應天府府尹是三品大員,揚州知府不過是個小小的從五品甚至六品官,僅此一點便可以看出兩府之間的天壤之別。
聶永去應天府據說還是擔任縣令,可是應天府的縣試一等縣,聶永的品級變成了正六品,俸祿幾乎翻倍。
另外,應天那個地方是南朝廷的首府所在地,權貴雲集,人口集中,金陵城中六部俱在,聶永在應天府金陵城為官,其前途和在揚州幾乎不可同日而語。
此時此刻,大家又提到了聶永的才學,聶永可是進士二甲頭名呢,離三甲只有一步之遙,登了金鑾殿的都是天子門生,出身便和其他人不同。
所以,還是一句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揚州學界的夫子們都把聶永作為榜樣,給自己的學生和後輩們灌輸讀書高的理念。
新河縣縣令沒了,新任縣令還沒有確定,暫時是吳輔代替縣令之職,新河縣衙裡面一下便熱鬧起來了。
吳輔身邊還有一個張承西在虎視眈眈呢!張承西和吳輔兩人品級一樣,張承西上任之後,新河縣的勸學大有起『色』,這一次陸錚更是奪得了府試案首,給新河縣大大的長臉了,這也是張承西可以炫耀的政績呢!
張府,老太太院子裡,花寒筠讓人給老太太備了參湯送過來,老太太手握龍頭柺杖,站起身來道:
“行了,行了,沒多大的事兒呢!一點小風寒而已,無需大驚小怪,我覺著這身子骨兒快好利索了!”
花寒筠笑眯眯的道:“老祖宗,您可別大意了,您在張府啊,那就是天。您倘若有什麼三長兩短,天就塌了呢!”
老祖宗輕輕一笑,擺擺手道:“花姐兒,別給我戴高帽了,才不像你說的那樣呢!呵呵,行了,都坐吧,馬上就是院試了。
咱們家這一次機會很大,浩哥兒和田哥兒爭取將秀才拿下來!”
一旁的張寶儀道:“『奶』『奶』,您就放心吧!這一次浩哥和澤朋肯定全力以赴。您不知道呢,前幾天蘇清蘇大人還專門把爹叫過去說了話呢!我爹說了,蘇大人主考,新河縣大有希望!”
“嗯!”老太太點點頭,她目光投向花寒筠那邊道:“花姐兒,為了這一次備考,家裡都準備了專門的吃食兒,燕窩魚翅這些好的東西我都讓安排了不少。回頭錚哥兒那一份也別忘記送,他畢竟是我張家的人,我說了視他和自家子弟一樣便一樣,絕對不能有二待。”
花寒筠咯咯笑起來道:“知道了呢,老祖宗慈悲,添福添壽,錚哥兒福氣好,他住在了咱們張家,有老祖宗對他多方照顧,要不然他哪裡有今天這般名頭?”
一旁的張寶儀微微皺眉,心情略微有些不舒服,然而卻終究沒有敢說什麼。
兩位太太顧夫人和蘇夫人也在,兩人均沒說什麼。
現在的形勢已經不一樣了,首先陸錚的地位高了,放眼揚州,陸錚現在炙手可熱,儼然成為了揚州最頂尖的才子了。
另外,這一次陸錚中府試案首,著實幫了張承西的大忙,張承西因為陸錚這個成績『露』了大臉呢!
而恰好在這個關口,聶永走了,縣令一位虛懸,張承西現在和吳輔競爭便多了很多底氣。
他現在走到外面,別人都會讚一聲:“張大人好手段,治學有一套!”
陸錚給聶永出的《十三策》,張承西照搬照抄的執行,現在聶永走了,陸錚根本不稀罕攬功勞,這功勞全歸張承西了。
現在張承西就只希望院試再大捷,首先新河縣的才子最好能多出幾個秀才,另外最重要的是陸錚倘若還能得案首,一下得了小三元,必然會引起轟動效果。
那樣一來,張承西的政績便更加出彩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