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樂得清淨,剛好可以美美的睡大覺。”
影兒嘴唇掀動,欲言又止,她很想說陸錚想得美,可是不知為什麼,看到陸錚那一副好整以暇,胸有成竹的樣子,那些話她又說不出來。
陸錚在張家的處境可以說是步步驚心,可是無論遇到什麼情況,無論遭遇多少兇險,陸錚卻總能逢凶化吉。
相比陸錚過往經歷過的那些兇險,眼前的這點事兒根本就不值一提,哪裡能算個事兒?
可是影兒心中卻又忍不住擔心,又忍不住失落。
瞧瞧別的才子,人家永遠都那麼風度翩翩,那麼才華橫溢。為什麼錚哥兒總是不顯山『露』水,看上去甚至還有些老土?
“嘻嘻!”一聲輕笑忽然響起。
影兒像是被胡蜂蟄了一般,“啊……”一聲站起身來,滿臉都是驚慌失措。
院子門口,花寒筠亭亭的倚著門,似笑非笑的看著躺在躺椅上的陸錚道:
“外面這麼熱鬧,錚哥兒卻好清閒啊,影兒,我來得不是時候麼?瞧你心慌意『亂』的,莫非剛才錚哥兒欺負你了?”
影兒嚇得臉都白了,連忙擺手道:“沒,沒有……才沒有呢!”
“咯咯!”花寒筠捂嘴大笑,眉眼間盡是曖昧:“沒瞧出來啊,家裡的丫頭到了你錚哥兒這裡個個就不同往常了,就說影兒丫頭吧!我瞧著可比以前漂亮利索了呢!”
花寒筠衝著影兒打趣,陸錚輕笑一聲道:“行了,二嫂子,嫂子偷偷看小叔子,你就不能低調一些麼?拿著丫頭說事兒多無趣?”
“影兒,你也是的,就是沒有眼力架兒,怪不得二嫂子說你呢!嫂子來了,你就該偷偷的溜走,要不然嫂子哪裡有機會跟小叔子說私房話兒?”
花寒筠啐了陸錚一口,臉上終於泛紅了,她連忙一手拉著影兒道:“好丫頭,別聽你家錚哥兒說瘋話,你今天就陪著我,千萬別走了!好不好?”
花寒筠說話間,便坐在了椅子上,影兒被她拉住也一併坐下來。
陸錚慢慢從椅子上坐起來,道:“行,那你們好好說私房話兒,我去清淨一會兒!”
陸錚起身就走,花寒筠氣得只跺腳,道:“錚哥兒,你別得意得太早,今日晚宴你躲都躲不掉,回頭丟了人,出了醜,別怪嫂子我沒提醒你!嘿嘿,你瞧著吧,今天晚上的陣仗大得很呢!”
陸錚腳步頓了頓,咧嘴道:“有多大的陣仗?搞這麼大的陣仗,又是吃飽了撐的麼?”
“呃……”花寒筠被嗆得有些接不上話,過了好大一會兒,她站起身來道:“什麼吃飽了撐的?告訴你,今天浩哥兒在詩會上出了大彩了。尤其是後面,他作出的每一首詩都是佳作,桂山長親自點評,夫子教習們一致認為他是今日魁首。連琦蘭大家都對浩哥兒讚口不絕呢!”
花寒筠略微沉『吟』了一下,繼續道:“所以啊,今日的晚宴不會別的,就是為浩哥兒才辦的!參加晚宴的有哪些人你知道麼?我還是別說了,免得嚇著你了!”
花寒筠說完,一臉得意之『色』,她目光盯著陸錚,似乎想看到陸錚的臉『色』變化,然而,結果讓她頗為失望。
陸錚的臉『色』沒變,只是眉頭漸漸的皺起來,過了好久,他嘀咕了一句:“不是說作的詩還不如別人拉的一泡屎麼?怎麼又還出彩了呢?”
“噗!”花寒筠瞬間遭受巨大的傷害,差點吐血。這個“一泡屎”的梗還真就傳得人盡皆知啊,連陸錚這種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都知道了。
不知為什麼,花寒筠聽到陸錚說“一泡屎”的梗,她臉『色』頗為難看,心中卻覺得非常的快意。
現在的張家,已經不比以往了,大房這邊徹底的失勢了。瞧瞧這一次的詩會,二老爺花錢如流水一般,一場詩會耗了一萬多兩白花花的銀子,按照二爺這樣的做派,張家的家底再雄厚,遲早一天也會被敗光。
詩會過後,晚上還有宴席,宴席的排場更大,花寒筠剛才看了一下,西院裡佈置的几案桌椅全都是剛剛採辦的,花這麼大的代價,無非就是捧張浩然而已。
張浩然年紀輕輕,功名都還沒有就這般捧了,等張浩然真中了秀才甚至中了舉人,那還了得?張家上下那全都是張浩然的了,其他人恐怕連吃頓飽飯都難了。
花寒筠心中這般想,陸錚卻沒工夫跟她閒扯,他轉身就走進了書房,丟下花寒筠跟影兒一起待在院子裡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