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當大夫把完脈,又撐開眼皮看了看,嘆著氣直對他搖頭,然後出了房門。
他從欣喜,轉成絕望。
他方寸大亂,直奔上前,拉著言嫿的手,“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
“嫿兒,我不相信你會那麼狠心。”
“我們終於來到平陽,你怎麼忍心帶著遺憾離去。”
床上的女子依舊靜靜的躺著,不帶一絲溫度的身體被南宮懍緊緊的抱在懷裡。
“嫿兒,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
“我不相信。”
眼前浮現一路走來女子的身影,有歡樂,有憂傷。
他們都是不幸的人,從小爹孃離去,一人孤苦伶仃長大,他要揹負著國仇家恨,而她……
“嫿兒,爹爹是誰,你不想知道了嗎?”
南宮懍感受著懷裡冰冷的身體,萬念俱灰。
這一刻他的心裡,沒來由的孤單,她不在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那時,國破家亡,他都沒有過這念頭。而今,生無可戀。他也終於明白,他竟已這麼愛她。
愛,是從何時起?
是皇宮她救他?還是醫樓她救他?
怎麼都是她在救他,他自責的一拳砸在臥塌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打了幾個滾,掉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麼多年,直到今日,他才感受到溫暖。可不知,這溫暖是這麼的短暫。
南宮懍痛到心上,似魔怔了般,抱著言嫿哭了起來。
他實在太恨,太恨,比恨那個殺他父皇母后的強盜還要恨。
他是那麼的恨他自己。
方才搖頭的大夫一進房間,被眼前的情況嚇了一跳。
原來他以為她已經死了。
哎,都怪他剛剛沒有說清楚。
“公子。”
大夫上前,拍了拍南宮懍的肩膀,說道:“這姑娘身體冰冷至極,恐不能長久。”
“還請大夫明言。”
“她現在還活著,你要是在耽擱一下,恐怕她就真死了。”
南宮懍聽到她還有救,立即跪下,“還請大夫救她,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
“不是老夫不救,卻是老夫救不了啊。老夫只能看出這姑娘還有脈搏,只是不明白她為什麼身體冰冷,以及昏迷的原因。”
南宮懍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
老者看著失去生氣的年輕人,幽幽的嘆了嘆氣,“罷了,罷了。”
“年輕人,或許你可以去試試。”隨即老者賽給南宮懍一張紙條。
老者看著緊緊護住懷中女子的男子,似乎又看到了他年輕時的模樣。他抱著心愛的女子四處求醫,卻最終還是沒有救回心愛女子的性命。從此,他走向了學醫的道路,希望能讓這一幕不再重演。原來,他的醫術還是不精。
但他還是不忍心,親眼看著年輕人失去摯愛。
南宮懍開啟紙條,上面只寫著三個字:東,顧宅。
他小心翼翼的抱緊懷中的白衣女子,生怕摔了她。他不敢有絲毫停留,立即使用輕功,七拐八拐來到了城東的顧宅。
來到門前,他輕輕的把言嫿放下靠在牆邊,便上前敲門,“顧大夫…顧大夫…”
“有人在嗎?”
“顧大夫…”
敲了半天的門,也不見有人來應門。南宮懍不僅心想,那醫館的大夫不會是騙他的吧。
不會的。
他轉頭看了看牆邊毫無生氣的女子,既而繼續敲門,只是加入了內力,“顧大夫…顧大夫…”
“求您救救她…救救她…”
“顧大夫,求您救救她。”
男宮懍一直盯著門,那是她的希望,也是他的希望。
終於門開了,裡面走出了一個老態龍鍾的婦人,還未等他開口,便聽道:“你找錯地方了,這裡沒有什麼顧大夫。”
南宮懍不死心,繼續說:“求您救救她,救救她吧。”
老婦聽見他口中的她,眼神轉向靠在牆邊的女子,如此傾國傾城的一張臉。可惜,命不久矣。
“求您救救她,救救她吧。”
南宮懍對著眼前兩鬢斑白的老婦,雖已上了年紀,滿目滄桑,但舉手投足間透出江湖兒女才有的豪邁。
“求您救救她,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你走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