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3 / 4)

,等清醒過來,還是人去樓空。

四周依舊是人聲嘈雜,但時空卻在兩人間凝固。年少輕狂時,都以為博得“神槍雙煞”的美名,叱吒風雲於亂世便是愛情,轟轟烈烈,待到閱盡滄海桑田才恍悟,再沒什麼比靜默相守更加珍貴。陽光將彼此魂牽夢縈的臉孔照得真切,明媚如同那年一同看過的阿爾卑斯山的雪。雪是純潔的,就像眼角滑落的淚,生生死死、浮浮沉沉、國仇家恨、血債殺孽……都在相擁而泣中洗滌乾淨。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我以上帝的名義,鄭重發誓:接受你成為我的丈夫,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你,珍視你,直至死亡。”

……

“爸爸!”阿福只覺得衣角突然被拉了拉,低頭便對上曉曉稚氣的小臉,“媽媽你沒有騙我,不打仗了真得就有爸爸了。”

“雷爺,嫂子!”

“猴子!”

……

春風和煦,吹開所有不安的黑暗,所有絕望的掙扎,所有痛苦的分離,所有糾纏的思念,迎接人們的是劫後餘生的重逢,春日裡,陽光將倒影拉得很長很長,他們懷念起曾經的日子,對著狐牙峰的方向,向沉睡在那裡的烈士們莊嚴地敬禮。

……

“阿福,你、你家那小丫頭,多點大就、就跟我抬、抬起槓了來……”猴子聳著肩站到阿福身邊,瞥瞥雷子楓和上官于飛,嘟囔道,“這不行啊……回頭嫂子再生個像雷爺的孩子出來,你們合起來指、指不定得怎麼埋汰我呢……”

“你要能多隻猴子跟我抬槓,我倒不介意。”阿福嗤了猴子一句,朝猴子挑眉,示意他往遠處看過去。猴子一邊咋呼,一邊放眼望去,遠處街角一隊朝氣蓬勃的小護士正經過,而他一眼便看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小橋流水,又是一年江南春。

石板古橋對岸新綠的桑樹地頭隱約可見人家升騰起的裊裊炊煙。稀薄的春日裡,放眼望去不覺慘淡。小鎮地處上海郊區,山水秀美,人傑地靈。

“清末民初時這裡出現了大批靠買辦致富的商人,他們收購蠶絲,倒賣到上海,賺了大錢,成立了商會。商會以沈氏家族為首,顯赫一時,富可敵國……”簡陋的教室,十幾個孩子排排坐著,聚精會神地聽著講臺上的老師講課。黑板前的身影依舊挺拔,卻多了一份滄桑;黑板上的字跡依舊瀟灑,卻沒了狂放不羈。

“邱老師,我知道沈家!”座下一個稚氣的童聲喊起來,“我奶奶以前是那兒的丫鬟。她老說起她伺候過的沈老爺和東少爺,說他們為人仗義,對她很好……”

“不對,我爸爸說東少爺後來做了國民黨特務,殺了好多人,是反動派!”一個喊聲不滿地打斷,“他還說讓我遇上沈家的人,千萬要離遠一點!”

“邱老師,我爺爺認得你,他說你就是東少爺的兒子,所以現在才會住在沈家宅院裡。”另一個小孩天真地問道,“邱老師,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沈家人?”

“我……姓邱。”他是鎮上學校裡最受學生歡迎的歷史老師,他講課從不用講稿,話不多,但總能講出學生們感興趣的故事。他愣了愣,清清嗓子,平靜地繼續,“繼續上課……後來商會轉移至上海,改倒賣買辦為興建實業。隨著帝國主義入侵,經歷一個世紀的戰火,最終衰亡……”

山鷹死了;

沈書華死了;

阿福死了;

荻野惠子死了;

蔣慧雲死了;

……

活下來的是劫後餘生的性命,換了姓名,換了身份,換不了塵世飄零,換不了歲月匆匆。

許多年,很少有人願意去了解這群活躍在亂世的青年,也可能真沒有人敢直面這樣一群血債累累、可恨卻更可悲的亂世青年,只在很多年後,作家丁三才在《藍衣社碎片》裡直面了他們,他這樣寫道:

“在上世紀30年代中期的漫長時光裡,幾十萬的青年,或無可奈何、或無所謂、或認真乃至異常熱誠地加入了復興社,在這個過程裡,他們把自己的身軀、當作了復興社的一個工具。但命運的轉折,從復興社解體後開始了。他們身不由己地被各種變遷、運動、革命、戰爭所牽引,乃至吞沒。”

“幾十萬青年,幾十萬雙飽含著淚水、哀傷地注視著自己參與締造的中華民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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