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全怨媳婦性。子急啊……”
“翠翹不是我做主給你攆出去了?”班氏不耐煩的道,“既然攆了她,老三被我在這裡罵了一個多時辰,回去雖然直接進了書房,卻也沒和你鬧罷?結果呢?你嫌他去了書房沒去你那,隔日起來就尋著藉口把其他無辜姬妾都挨個的打了——你是想全都把她們趕出去罷?按理說你是三夫人,三房裡姬妾都歸你管著,你就是全打死了,我也懶得管,可你管得住老三麼!既然管不住,這夫妻過日子,橫眉冷眼的有意思麼!自己不動動腦子,專會喊打喊殺!如今三房裡幾個妾都壓服不了,你啊,什麼時候管得住三房了,再來想這管家之權罷!”
說完也不給三夫人分辯的機會,就直接打發了她出去,等剩下了二夫人,班氏才冷冷的道:“邊氏沒什麼主見,連氏也無能得緊,曼娘懷孕到出月子這些時候,就你來管家罷!”
二夫人不敢露出喜色,趕緊應了,不忘記問起遊姿之託:“那麼慎郎……”
“叫慎郎過來,我問他一問吧。”班氏與遊姿的生母有些舊怨,加上當年她是很反對遊姿嫁到任家去的,後來遊姿果然在夫家待不住帶著兒子回孃家,班氏對她向來就不上心,不過是念在了任慎之書讀的不錯、將來有出息自然少不了遊家的好處,這才寬待了幾分,如今被二夫人提醒,也覺得任慎之侍母久了,恐怕耽誤了正經的前途,就道。
二夫人被打發走,半晌後任慎之獨自過來,禮畢,班氏就開門見山的同他道:“你歸來侍奉母疾也有些日子了,如今聽說你母親的病情已經穩定,既然如此,你就不能總是待在家裡,耽擱了功課。”
任慎之忙道:“外祖母,我在家中也是日日溫著書的。”
“雖然如此,但到底不及書院裡頭有先生指點的好。”班氏道,“再者你母親想來也是更盼望著你出息,而不是為著侍奉她耽誤前程。”
班氏這麼說,就是要任慎之一定要回書院去了,任慎之心下有些難過,但也知道自己母子兩個寄人籬下,班氏又不是遊姿生母,不可能像疼愛遊霽、卓昭節那樣疼愛遊姿的,外祖父遊若珩倒是重視自己,但遊若珩為人古板,向來就不管事,除非班氏逼得遊姿真正過不下去,不然是不會插手的,若不是自己書讀的好,班氏這番話都不會同他說,何況班氏說的也沒錯,這幾日遊姿也是催促著他去書院……心念轉了幾轉就暗歎了一聲,道:“遵命。”
這邊班氏才勸了任慎之回書院銷假去,那邊卻有人匆匆來報,道是遊熾回來了。
“熾郎怎麼會忽然回來?”班氏奇怪的問,遊燦和卓昭節也有些疑惑,任慎之因為遊熾是三房嫡長子,與自己也不算親厚,就不作聲。
半晌後,遊熾帶著書童葛因一起進了門來與班氏請安,他與遊燦同歲,生的卻是像了三夫人連氏,眉目很是平凡,性情與嫡親的妹妹遊靈一樣安靜有餘活潑不足,今日尤其顯得興致很不高,班氏就奇道:“你現在怎麼回來了?”
就聽遊熾低聲道:“孫兒在書院裡讀書有些焦躁,就想回家來調上幾日,況且也思念家人。”
班氏看出他有些心事,猜測著莫不是在書院裡受了什麼打擊或欺負,當著人前也不便細問,就道:“原來如此,那你先回去見你母親罷,她也是念著你的。”
第三十四章 匕首風波(上)
班氏先為巫曼娘有孕高興,親自到大房去看了一回,如今又接連處置了兩件事情,也感到乏了,就打發卓昭節和遊燦自己去玩。
表姐妹兩個出了端頤苑,遊燦提起剛才遊熾的反應:“三弟看起來彷彿在書院裡受了委屈?”
“我看著也是……”卓昭節有點遲疑道,“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三表哥不是還沒拜師嗎?”
“他回來的也正是不巧,三嬸前幾日才為了翠翹的事情和三叔鬧過,方才又被祖母訓斥了一番,三弟過去,恐怕三嬸多半是沒心思安慰他,反而要向三弟訴說一番。”遊燦搖了搖頭道,“只是三弟雖然不愛說話,但為人向來老實,也勤懇,不是那等憊懶之人……書院上下念著祖父,也不該有人為難他呀?這是怎麼回事呢?”
遊燦是隨口猜測,她說著無意,卓昭節倒是聽著有心,不禁微微變了臉色——就想到了遊若珩不久前才親自送卓昭粹到書院、親自與崔南風招呼……而在這之前,遊家晚輩到書院入讀,皆與常人一樣要考核不說,遊若珩認為越山離秣陵很近,也沒親自送過……
卓昭粹才到書院沒幾天,遊熾就人人能看出不高興的回來,難道是與三夫人一樣怨恨祖父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