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看到寧瑞梧與寧瑞婉這兩個明明是兄姐卻被寧搖碧仗著紀陽長公主的寵愛全然不放在眼裡、幾次三番弄得下不了臺的狼狽模樣,心裡也有些感慨,也不知道大房從前與紀陽長公主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讓長公主如此明目張膽的偏心著寧搖碧,甚至到了近乎故意苛刻刻薄大房的地步?
不然怎麼說長公主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經歷,是不會犯偏心二房偏心到了讓大房視二房如仇讎的地步這樣淺顯的錯誤的。
她這裡獨自琢磨著寧家的家事,那邊紀陽長公主倒是忽然想起來一事,道:“昭節!”
卓昭節忙肅然道:“孫媳在!”
“無須如此拘束。”紀陽長公主見她一副恭敬聆聽的模樣,看寧搖碧的面子,倒是和顏悅色的寬慰了一句,跟著道,“真定郡王府方才打發了人來報了喜,說是真定郡王妃有了身孕,因是真定郡王的頭一個孩子,四郎與趙氏都高興得緊,所以想過兩日邀些人去賀一賀,人不多,也叫了你們,許是你們恰好過來錯過了報喜的人,本宮正好和你說一聲。”
卓昭節自是聽出來長公主還有下文,略一思索,便恭敬道:“不瞞祖母,孫媳這才過門,諸事多有不明白怕做錯的地方,還請祖母教誨。”
長公主果然是不放心她才過門的頭次應酬,聞言點頭道:“你把去時的禮單擬好之後,使人送過來,本宮與你掌一掌眼。”
“孫媳謝祖母心疼!”卓昭節聽了,心下一鬆,倒是對長公主真心感激起來,即使知道長公主這麼提點自己,歸根到底是因為疼寧搖碧,然而能夠得到這位長輩的庇護實在是無往不利了,長公主親自過過目的禮單能錯麼?
便是有那麼幾件恰好不中真定郡王夫婦意的東西,以長公主的身份,他們也斷然不會說什麼,如此一來,卓昭節自是輕鬆了,何況長公主幫看禮單時,少不得會指點些旁的,長公主的身份與閱歷,她的教誨可不是誰都有機會聽到的。
長公主說這件事,畢竟還是因為卓昭節是寧搖碧想方設法娶進門的人,如今又是雍城侯府的女主人,她做差了事情,那是整個雍城侯府都丟臉,偏申驪歌早逝,卓昭節上頭沒有婆婆拘束也沒有了婆婆指導和掌眼,這種事情也只能長公主來操心了。
所以說完了此事,長公主就不再理會卓昭節,又與寧搖碧說笑起來。
卓昭節陪在旁邊聽著,這麼到了黃昏,長公主索性留了他們一道用飯,祖孫和樂,因寧搖碧的刻意帶入,卓昭節漸漸也能插上幾句話,這樣用過了飯,長公主命人打著燈送他們回侯府。
因為今日到紀陽長公主府都是步行,雖然兩府就在隔壁,然而一座長公主府、一座侯府,佔地都頗為寬廣,府中又都是做著景緻,不能直接走過去,多少要繞些路,這麼一來二去的,說出門也不算出門,但走回來卻都累了。
硬撐著聽特意在院子裡等了數個時辰的蘇史那說了真定郡王來報喜的訊息,寧搖碧道:“方才祖母已經說了這事。”
蘇史那聞言,露出釋然之色,道:“既然有長公主過問,那某家倒是不必擔心了。”
卓昭節這才明白過來他在這裡等這麼久也不僅僅是為了稟告一個訊息,卻有提點自己的意思在裡面,不禁面上微微一紅,既感動於紀陽長公主與蘇史那的關心提點,又暗自發狠定要用心學習,老是這樣叫一群人不放心的或跟著或等著自己預備叮囑,從前做小娘子時也就算了,如今已為人婦,又正經的當起了家,到底有種技不如人的憋屈感。
蘇史那走後,兩人因覺疲憊,草草沐浴過,就安置下了。
錦羅帳裡蘇合香氣旖旎,寧搖碧難得老實的攬著卓昭節的腰仰躺在榻上,語氣慵懶的道:“真定郡王那邊的東西咱們明兒個一起挑罷,我曉得真定郡王偏好什麼,正好我這兒有幾件東西是他一直想要的,這回他的正妃有了喜訊,也就便宜他了。”
卓昭節依在他胸前,笑著道:“明兒個你先跟我說真定郡王的偏好,叫我自己來選禮,爾後你再說。”
“嗯,這是一門心思的要為我分憂了嗎?”寧搖碧聽了,微微一笑道。
卓昭節捏拳輕捶了他一下,道:“你不要嗎?”
“自然要的。”寧搖碧嘟囔了一句,就勢翻身壓下來,道,“這還用說?”
卓昭節一蹙眉,輕嗔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然而接下來她也沒心思說旁的話了……
一夜無話,次日,兩人邊商議邊挑好了禮,擬了單子,雖然之前紀陽長公主說的是打發個人把單子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