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都是極正經的人,對著親戚家的孩子左右是拉不下臉來的。所以二孃若當真嫁到阮家去,可不是就要叫上上下下的人都縱容著了?直接點說,那不就是好欺負?”寧搖碧笑著道,“我還道你是被阮家的桃花糕給收買了,原來你可比我壞多了,人家好心好意送你一盒子這會已經難見的桃花糕,你卻是得寸進尺的把人家兒子、不對,是滿門都盤算上了。你這豈只是得寸進尺?根本就是得寸進千仞啊!”
卓昭節被他戳穿真正想法,惱羞成怒,打了他幾下,喝道:“我不是說了麼?我就是那麼一說!我有說一定要和阮嫂子家結親?”
寧搖碧任她打著,道:“其實你本來就是想錯了。”
“是啊是啊,我都錯了,你一個人對去罷!”卓昭節其實也沒有真的把阮家算計得什麼樣子,只不過她很有自知之明,就自己的性情和寧搖碧的為人,寧夷曠與寧夷徽往後必然是極受寵愛的。
比照著她和寧搖碧的性。子,說這兄妹兩個往後能夠知書達禮不驕縱——也就是說說罷了,卓昭節私下裡自己都不能相信。到這時候,她才能夠理解遊氏當年一意要撮合她與阮雲舒的苦心。
對於小娘子來說,意中人自然是像寧搖碧這樣鮮衣怒馬馳騁原上如驕陽的少年更打眼,可作為母親,到底是阮雲舒那樣人品氣度家世親族才學都符合眾人心目中上佳的標準的少年郎更為穩妥。
卓昭節自不後悔嫁了寧搖碧,可她能夠遇見寧搖碧,卻不是每個頑劣少年郎都像寧搖碧一樣情深義重的。相比在看著就不靠譜的人裡撞見一個好的,哪裡有在看著就放心的人裡擇一個好的來得放心?
所以吃著阮家的桃花糕,不經意的想到阮家的情形,再加上之前趙萼綠與時採風都提過與寧夷徽結親一事,卓昭節雖然也贊成不允,但經寧搖碧解釋,心裡總歸也覺得確實女兒的夫婿要好生掌眼才成。
既然想到了阮家——這可是經受過滿長安無數夫人、老夫人追根究底確認為心目之中最合宜的女婿人家的。就算到了阮雲舒和謝盈脈下頭,只要阮雲舒不變壞,憑著謝盈脈的為人,恐怕比卓芳華還好伺候些。卓昭節也就順嘴感慨一句了。
未想被寧搖碧一路調侃下來,就撐不住的要惱了。
見她說了氣話,站起身來就要走,寧搖碧忙也丟了桃花糕跟上,笑著道:“你別急呀!聽我說——從前我也不是岳父、岳母大人心目中的好郎子罷?可如今岳父與岳母大人定然也是真心疼我的。你能遇見我,夷徽還怕遇見不到好的?再說岳父、岳母大人是正人君子,我可是一心一意偏自己人的,咱們的女兒還怕被虧待了不成?”
卓昭節仍舊板著臉,道:“是啊是啊,你說的對極了!就我小心眼,淨會算計旁人家!”
眼看小夫妻兩個就要鬧彆扭,冒姑撐不住出來說話了:“婢子說一句,如今徽娘子尚且不到週歲,現下除了世子和世子婦,也就認得乳母。至於阮家小郎君,這會謝夫人都還沒傳出好訊息,何況即使立刻就有了,是不是小郎君,也是未必。世子和世子婦卻在這兒先拌起了嘴,這……這又是何必?”
這話提醒了寧搖碧與卓昭節,兩人面面相覷片刻,都是一陣哭笑不得……
再過一日,便是寧嫻容的三朝回門之期。卓昭節與寧搖碧起早就吩咐灑掃門庭,換了正式的禮衣等待著。到了時辰,雷涵親自攜了寧嫻容過府,先在前堂拜見二房眾人,寒暄過後,卓昭節對寧嫻容使個眼色,笑著道:“祖母這幾日有些乏,不如我先陪十娘去試試能不能見?”
雷涵曉得敏平侯府雖然失勢了,然而跟前這位世子婦既得皇后、太子妃垂青,又是雍城侯世子的掌中寶,二月裡誕下雙生子後,更是連紀陽長公主人前人後都對孫媳讚不絕口,不敢怠慢,他不敢直視卓昭節,側身恭恭敬敬道:“有勞九嫂。”
“妹婿太客氣了,你們說話罷。”卓昭節微微而笑,拉著寧嫻容,轉入後堂。
劍南的事情還沒有一個準信,紀陽長公主心中憂愁,這幾日連曾孫都沒心思見了,更不要說本來就不怎麼在意的庶出孫女。卓昭節自不會帶寧嫻容過府打擾,卻直接把她帶到了自己住的院子裡,照例上了茶,先問寧嫻容到雷家的情形:“舅姑可好?妯娌性情可相投?侄兒侄女們有淘氣的嗎?下人裡頭……”
她一迭聲的問過來,寧嫻容早就笑出了聲:“嫂子不要擔心,舅姑都是極溫和的人,妯娌也明理。侄兒侄女有些個不在家裡,然也備了禮。看著都是懂事的。下人我也能管得住。”她面色微微一紅,低不可察道,“涵郎……他……原本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