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吃,但也不排斥清淡。畢竟他從小的口味就是清淡的。
遲早早吐了吐舌頭,抽出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膩,好奇的道:“那你是喜歡吃清淡的還是辣的?”
這種話題,鄭崇自然是不屑回答的。遲早早沒趣得很,盛了一碗山藥湯慢吞吞的喝了起來。
早上沒有吃東西,又開了兩個多小時的東西,鄭崇委實是餓了,吃了一碗多米飯,又喝了一碗排骨湯,才作罷。
本來是要帶遲早早去古玩街看看的,遲早早卻沒什麼興趣,拉著他大街小巷的竄。
這邊的小街巷子極多,沒轉了多大會兒遲早早邊不知道該朝南還是朝北,於是乖乖的跟著鄭崇去了古玩街。
古玩街和別的地兒不一樣,店主從不主動招呼客人。待到客人看好了東西,才會報價格或是講解一番。
鄭崇雖不是行家,但也算是半個玩家,尋常的東西看也不看一眼,刁鑽得很。他的母家是大家族,有很多祖先傳下來的東西,他母親的嫁妝中也有一份,尋常的東西,當然入不了他的眼。
遲早早是個好誆的,壓根就是真偽不辨,拿著徒有其表的東西直嚷嚷著好看。鄭崇看也懶得看她一眼,待逛了幾家之後,看見一塊還能看得過眼的玉佩,他想給她買下,遲早早卻沒有要。說是玉這東西邪門得很,她不喜歡。
逛了一整條街,鄭崇的收穫就只有一方硯臺。遲早早什麼都沒有看中,倒是央著鄭崇給她買了一串冰糖葫蘆。
對於吃食上,鄭崇雖然不吃這些東西,但也不會苛刻著她,任由著她鬧騰。反正吃到不乾淨的東西,拉肚子也是她的事。
回酒店還太早,中午又吃得太飽,遲早早邊挽著鄭崇的手壓馬路。這邊已經不復原來的繁華,房子多是半新不舊的,有些巷子的路也沒有鋪,還是用青石板砌成的。
時間有些久遠了,有些地兒已經冒出了暗綠的青苔來。這只是個鎮,熱鬧的其實也不過就只有幾個巷子而已。鄭崇走了一圈便意興闌珊,遲早早倒是興奮得很,一點兒也不嫌煩,不是去看看那個,就是摸摸這個的。
待看到能照大頭貼時,立即便興奮了起來,嚷嚷著要鄭崇一起照。鄭崇哪裡會做這種丟臉的事,冷著臉也不理她。遲早早有些悻悻的,不過也不忘自己過去拍。
拍了大頭貼,走回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這一天的時間這麼快就過了。鄭崇其實本就沒什麼玩的心思,到了賓館便窩著看電視。
遲早早則是興奮的整理著她今天的收穫,貴重的東西她沒要,一些便宜的小玩意兒倒是買了不少。一會兒拿著這個看看,一會兒拿著那個看看的,明明是不值錢的東西,卻歡喜得很。
鄭崇嗤之以鼻,也懶得理她,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帶過來的伏特加慢慢的喝了起來。
帶喝到微醺時,遲早早竄到他面前。將大頭貼擺在他面前,笑嘻嘻的道:“你覺得哪張好看些?”
這麼無聊的事,鄭崇才懶得理她,繼續喝著自己的酒。他的冷淡並沒有打斷遲早早的熱情,她挑選了半天,將一張扮著鬼臉的大頭貼挑了出來,遞給鄭崇,嘿嘿的笑著道:“這張給你,貼身放著,時時刻刻都能看得到。”
鄭崇本來是喝著酒的,聽見這話,握住酒杯,犀利而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那目光比任何一次都犀利冰冷,遲早早的手縮了縮,尷尬的僵在了原地。
到底遲早早還是皮厚,在鄭崇那犀利的目光下,訕訕的將那些大頭貼收了起來。
還未收好,鄭崇就冷笑了一聲,冷冷的看著遲早早的動作,一字一句的道:“遲早早,你永遠比不過她。”
他的聲音冰冷,陰沉沉的,握住酒杯的指節泛白。他那麼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遲早早已經看過他錢夾中的相片。
雖然早知道,事實就是如此,可那幾個字,仍是像一把沾著毒液的刀子,狠狠的插入遲早早的心臟之中。
遲早早的心裡冰冷而又麻木,短暫的窒息過後,抬起頭,直直的看著鄭崇,點點頭,道:“對,我永遠比不過她。因為,她死了,而我還活著。”心裡麻木而疲憊,遲早早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
她的嘴角帶有一抹自嘲,語氣平靜而又認真。她過來,不過是自取其辱。早如遲楠所說,離得遠遠的多好。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和鄭崇提過鄭嬌嬌已經死了。他自欺欺人的想象著,她還會回來,總有一天,她還會回來。
他看著平靜無波的遲早早,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