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的抿住嘴唇,一臉的陰鷙戾氣。
眼前的鄭崇渾身散發著冰冷懾人的氣勢,和記憶中的人完全陌生。一陣陣尖銳的疼痛侵蝕著遲早早,她幾乎脫力坐到地上。
累,打心底的疲累。全身上下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了一般,遲早早疲憊至極,正想移開目光離開,胃裡卻是一陣噁心。
她忍不住的就要吐出來,眼睛鼻子酸澀到疼痛,她狼狽的轉過身,朝著洗手間衝去。
趴在馬桶上吐了個昏天暗地,鼻涕眼淚一起落下,狼狽到了極致。遲早早想哭,乾嘔著沒有一點兒聲音,只有眼淚簌簌的往下掉。
吐完之後,她無力的蹲坐在洗手間中,呆呆的看著頭頂刺眼的扥光。良久,從洗手間出去,鄭崇已經不在。
她沒有洗漱,默默的躺在床上。睜大了眼睛呆呆的直到天明。鄭崇沒有再回來,第二天天色剛明,遲早早就起來收拾東西。
說不出的疲憊,看著昨日裡買的那些東西,她站了一會兒,連同那大頭貼在內,全丟進了賓館內的垃圾桶中。
默默的在視窗立了良久,她空手走出了賓館。還很早,天色陰沉沉的,連帶著心裡也壓抑了幾分。有眼淚忍不住的要落下,她吸了口氣,生生的將她逼了回去。
才剛出賓館,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就迎了上來,彬彬有禮的道:“遲小姐,您身體不舒服,鄭總讓我送您去機場,您的東西都已經在車上,需不需要看一下落下了什麼,我回去給您拿。”
遲早早一出賓館,他就迎上來。鄭崇肯定安排他在這兒等了很久。遲早早暗啞著聲音說了句不用,上了安排的車。
一夜未睡,遲早早的臉色蒼白如紙。靠在車上昏昏糊糊的,腦子卻清醒著,心臟劇烈的疼痛著。
機票是早已訂好的,估計訂了不止一趟航班,無論遲早早什麼時候從賓館內出來,他們都會將她送到機場。
遲早早疲憊無比,嘴角露出了個悽然的笑容。那男人是盡職的,一下車便將遲早早的行禮給擰了下來。
遲早早客氣的說了句謝謝,接過了行禮。大概是受鄭崇的叮囑,他並沒有立即離開。遲早早知道,鄭崇是要看著她離開才放心,心底更是惶然。
她默默的在機場外站了半響,看了手中的行禮一會兒暗啞著聲音對那男子道:“麻煩你幫我丟一下,我自己進去,謝謝。”
說完這話,將行禮留在原地,她蒼白著臉,一步步頭也不回的進了候機室。
結束了,所有的所有,都結束了。
遲早早到m市時,正是中午時分。涼風習習,陽光明媚,她靠在計程車上,沒有血色的臉色在陽光下更顯得蒼白。
行禮都已經丟光,除了身份證之外,身上就只剩下幾百塊錢。包裡還有鄭崇給的卡,她竟然忘記還給他了。
呆呆的看著窗外熟悉的景緻,過了很久之後,她才讓司機停車。將鄭崇買的手機及卡快遞給他,她才回了以前和爺爺一起住的宅子中。
她自小就在遲老爺子的跟前長大,祖孫倆住在南城的老宅子中。在遲早早的母親過世前,遲老爺子是住在遲家的別墅中。自從遲立東重新娶妻後,他便以自己的腿腳不便搬到了老宅中。
遲楠也有一段時間住在老宅子中,後來畢業後,就搬回了別墅。而遲早早卻一直很少過去。
遲早早的繼母,並不是個好相處的。剛嫁給遲立東的時候,因為遲家還勉強過得去,倒是慈母形象。
後來遲家日漸敗落,母夜叉的性格便彰顯了出來。她嫁給遲立東後,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無論是對遲楠,還是遲早早,都是一副刻薄的臉嘴。
遲早早早些時候還努力的想和她搞好關係,後她越發是高高在上,也沒有再去貼人的冷屁股。
她和遲老爺子住,很少過去,倒是不用看張玉貞的臉色。倒是遲楠,受了不少的氣。
因為張玉貞的刻薄,遲老爺子過世前便將宅子過戶到了遲楠的名下。雖是在遲楠的名下,可住的人卻一直都是遲早早。
她對只會聽張玉貞的話,又世故的父親早已失望,索性也懶得回去。遲老爺子過世後,多數時候都住在宿舍中。隔那麼久回來打掃一次宅子。
她去了s市半年,因為遲楠經常過來,宅子裡倒是沒有黴味,只是長年失修,看起來越加的頹敗。
這邊其實早就聽說要拆遷,只是不知道什麼緣故,一直沒有動工。遲早早開了門,看著清冷的院子,發了會兒呆後上了樓,也不管被子是否潮了,倒在床上便睡了個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