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洗澡,上床,睡覺。
我是被薔薇的甩門而入的聲音吵醒的。醒來的時候,洛神的床空空如也。我急忙摸手機打電話給她。開啟手機,直接看見了洛神的未讀資訊。
“漓岸,我回一趟你的家。我很好,不會做傻事。”
她知道我的擔心,這般來安慰我。
或許短暫的離開這座傷城,未必是件壞事。
“跟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我這樣回她的簡訊。
我爬下床準備去刷牙,糖糖的手機吧啦吧啦的吼了起來。
“喂!”
“哦,她在宿舍啊。”
“什麼?你們昨晚不是好好的嗎?”糖糖喊出了聲。
“好,你別急,我來問她。”
糖糖緊張的爬下床,劈頭蓋臉的問薔薇,“你和大狗熊分手了?”
“分了。”薔薇若無其事的對著鏡子用睫毛膏刷睫毛。
“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走的時候你們不是好好的嗎?”糖糖著急的問。
“我和他做了。”薔薇比任何時候都要淡定。
“做什麼呀?”糖糖一頭霧水。
“我和他睡了。”薔薇轉過臉,看著糖糖,一字一句。“還要我說的更明白些嗎?”
“那你怎麼還分手啊?”糖糖顯然不明白薔薇的邏輯。
“我對他夠可以了!”薔薇狠狠的說。
在薔薇的世界裡,她和熊奇的這一夜,就是對熊奇最好的交待。
“怎麼這樣呢?!大狗熊是長得慫一點,可是他對你多好阿,他是二十四孝老公啊,子諾連他一半都不如!”糖糖的鼻子竟然酸酸的,不是她分手,她卻掉下了眼淚。
“糖糖,別說了,薔薇或許有她的原因。”我輕輕把糖糖從薔薇身邊拉走。
“怎麼會這樣呢?昨天晚上我們還那麼開心。我走的時候,你還在和陸川唱歌呢!”糖糖搖著腦袋哭哭啼啼。
原來陸川昨晚和他們在一起喝酒唱歌。
“別和我提陸川!”薔薇跳了起來,對著糖糖,吼了出來。
糖糖被她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倒在了我身上。
“薔薇你別激動,你把糖糖嚇著了!”我本能的抱住了身體微顫的糖糖。
啪的一聲,我的臉上頓時火辣辣的。
薔薇這一巴掌打得真重。她應該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吧。
“江漓岸,你別裝清高!你不喜歡陸川,你跟他說啊!你別耽誤他好不好?連熊奇都別想翻他的包,你說翻就翻了!那枚玉佩是他外婆給他的遺物,說給你就給你了!什麼《蟲兒飛》,什麼獨舞,我看不出這個小合唱哪一點夠上文藝匯演,他不過想要找藉口多見你幾面罷了,我才不要做你的影子!我認識他七年,喜歡了他七年,我從沒看過他對哪個女生這麼用心。我真是傻,為了見到他,我偷偷改志願,為了接近他,我跟他最好的兄弟談戀愛。他喝多了,抱著我,我以為他改變心意了,誰知道他喊的是你的名字!是你的名字!江漓岸,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這一刻的薔薇就像個喪心病狂的瘋女人,歇斯底里的嘶吼著七年來暗藏在心裡的所有疼痛。
原來,她在一旁冷眼看見了所有陸川對我的好。
宿舍裡,我們三個人僵硬的站著,只剩下薔薇的喘氣聲。
這聲音,就像在溺水而亡邊緣的最後垂死掙扎。
“漓岸,我求求你,你放手吧!我沒有多少時間了,下半年,他就要去英國,我又見不到他了!”薔薇忽然哭了起來,哭的那麼脆弱,那麼卑微。
在愛情面前,我們,都曾經如此卑微。
我走過去,抱住渾身抽動的薔薇。
“薔薇,我去和他說清楚。好嗎?”我的臉還是火辣辣的疼,可是我覺得我面前這個女人,比我要可憐一百倍。
我給陸川打電話,“陸川,我想見你。”
電話那邊,是陸川欣喜的聲音。“好,我來接你。你等我。”
我面無表情的掛了電話,刷牙,洗臉,換衣服。我們三人各自坐在各自的椅子上,整個宿舍靜悄悄。
很快我接到了陸川的電話,關門前,我對薔薇說,“你放心。”
薔薇的嘴角閃過一道莫名的笑。
宿舍門口,陸川穿駝色大衣,裹著黑色圍巾,神采奕奕,完全沒有醉酒的痕跡。
他見我走來,笑著說,“昨晚沒睡好呀?你看你,眼睛都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