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有什麼了不起?”
“憑什麼要白給?”胭脂不服地說。
“給可以,偷不行!”王氏斬釘截鐵地說了這麼一句,一手拎了口袋,一手牽了胭脂就要離開。胡二嬸這會兒才想起什麼似的,對王氏道:“大嫂,你侄兒被胭脂撓成這個樣子,你……”
“那他還咬了我的胳膊呢,又不是狗,只曉得咬人!”胭脂從來都不怕胡二嬸,這會兒嘴裡也嘀咕。
胡二嬸氣的就要打胭脂,王氏把胡二嬸的手一擋:“誰家的孩子誰家管,我家孩子還不用你來管。方才三嬸子說了,要我這做大伯母的,給侄兒一件衣衫穿。那你這做嬸子的,護著侄女也是平常事。”
胡二嬸還想繼續和王氏吵來,不過這會兒身上還疼呢,不敢再打只得道:“我也被你打了,身上疼!”
“那我身上還更疼呢!”說著王氏就哎呦一聲,胭脂急忙扶住王氏。王氏對胭脂道:“我方才被你二嬸子打的身上疼,你說怎麼辦?”
“娘,我們趕緊回去,我把麥子碾了,給你做碗麵湯喝,包管好了!”胭脂扶了王氏就走。
胡二嬸在那氣的跺腳,胡三嬸扭著腰上來,抿著唇笑:“二嫂,我就和你說,對這一家子,不能這樣明目張膽地來!”
“都像你似的,成日說甜話,呸!”胡二嬸啐了胡三嬸一口,胡三嬸笑了:“主意多著呢。現在大哥可不在家,胭脂這孩子,越長越好了。”
胡二嬸聽話聽音,眼裡閃出亮光,胡三嬸輕聲道:“我孃家鎮子上,有個陳大戶,想給他兒子挑個沖喜的,說八字要和,不如悄悄地把胭脂的八字送過去?若成了,那可是足足一千貫。”
一千貫?胡二嬸眼中現出貪婪神色,接著胡二嬸搖頭:“就算這樣,大嫂也不肯應。”
“她不肯應,算得個什麼,那大戶家裡人那麼多,到時立了身契,帶著人上門來,大嫂那時候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頂用。到時錢到手了,二嫂你勞苦功高,就分八百貫,我只拿兩百貫就好!”
“真的?”胡二嬸懷疑地看著胡三嬸,胡三嬸笑著點頭:“二嫂子您出力多,況且,您是個長的,難道我還和你爭?再而且,這件事還要等二哥回來細細商量,哪是我們婦人家做主?”
胡三嬸的話讓胡二嬸點頭不已,想著這計真要中了,那就是劈面而來的富貴,八百貫,那能做多少事情,能買多少田地,能做多少衣衫?
胭脂母女回到家中,王氏伸手去拉胭脂:“給娘瞧瞧你被你哥哥咬的。”
胭脂把手甩開:“娘,不礙事。什麼哥哥,我一輩子都不認他做哥哥!”
王氏摸摸女兒的發,胭脂已經笑著說:“娘,您等著,我這就去給您把面磨出來,給您下麵條吃。”
“你才多麼大一點兒人,娘啊,就享你的福了!”王氏見胭脂挖出一碗麥子,拿出小石磨在那磨面,笑著和女兒說。
胭脂推著石磨:“娘,等爹爹回來了,您可要和爹爹說,讓爹爹誇我!”
王氏笑著應了,太陽照在她的身上,王氏看著女兒,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怎麼也想不起來。
胭脂在大門口等著,聽到胡二叔的腳步聲就飛快地跑回屋裡:“娘,二叔往這邊來了!”王氏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來就來吧。”
“可我覺著,二叔只怕是要來和我們家鬧一場!”胭脂撅著小嘴說。
“鬧就鬧,誰還怕他!”王氏渾不在意,胭脂上前摟住王氏的胳膊就撒嬌:“娘啊,我是覺得,清清靜靜過日子不好?非要三天吵一場,五天鬧一架的!”
“這些人啊,眼淺,見到什麼都想爭一爭,胭脂你別往心裡去,也別學他們。”王氏捏捏女兒的臉。
胭脂做了個鬼臉,胡二叔已經走進來,對王氏笑著說:“嫂子在家呢?”
“不在家去哪裡?說吧,是不是為你女人的事來的?我說,你家日子也還過得去,怎麼你媳婦就那麼眼淺?”
王氏從來都不是個彎彎繞的人,這讓胡二叔想要說的話全被噎住,接著胡二叔就搓搓手笑著說:“這不是胭脂也不小了,過了年就十二了,我想著,大哥不在家,胭脂也該說親了,就想來和大嫂商量商量。”
“你也曉得你大哥不在家啊?胭脂的婚事,總要等到你大哥回來做主,走吧走吧!”王氏拿起笤帚掃地,把胡二叔趕出去。
胡二叔的眉皺的更緊,回來後聽到胡二嬸的主意,胡二叔比胡二嬸還要心熱,一千貫錢,這麼大的一筆錢,可不能白白跑了,因此想先來和王氏說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