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殿下,德壽宮守衛說,這兩日,前往德壽宮求見的人有好幾個。”
趙捷哦了一聲,趙樸已經把這幾人分別是誰說出來,落後還道:“還有件事,看守汴京城四門的守衛,這些日子有人似乎在傳說,說趙家不是真命天子。”
“我知道!”趙捷的語氣輕柔,趙樸想了想才道:“殿下,雖說官家臨出征之前,有過安排,可是此刻狄將軍還在數百里外,若……”
“沒有什麼若不若的!爹爹也是有意磨練我,若事事想著靠別人,還怎麼能做好!”趙捷語氣平靜,眉往上挑,已經露出英俊男兒像的他,此刻身上又有另外一種氣質。趙樸不由再拜下去,趙捷驚訝地伸手去扶趙樸:“趙先生因何如此?”
“臣看到了明君,由此不忍不拜!”趙樸的話讓趙捷又笑了:“我,我離爹爹還差的遠!”
“為君者,須能不畏懼又不能不畏懼,殿下此刻已有這份心,自然是社稷之福!”不畏懼又不能不畏懼,趙捷咀嚼著這句話,對趙樸露出微笑。
“娘,您瞧我畫的畫好不好?”趙嫣把自己手裡的畫遞給胭脂,眼巴巴地等著。胭脂往那絹上瞧了瞧,就對女兒道:“你啊,還真糟蹋東西,這好好地絹,做什麼不好,偏要畫畫?”
“孃的意思,我畫的不好了?”趙嫣撅起嘴,胭脂拍拍女兒的手:“你還不如拿給你祖母看呢,我啊,除了能看個顏色,還能看些什麼?”
趙嫣託著下巴,胭脂捏捏她的臉:“別不高興了,你比你表姊就小兩歲,可還純然一個孩子樣,你表姊就完全是大人舉止了。”
“孩子樣又如何?我瞧表姊還羨慕我呢!”趙嫣歪著頭說,胭脂又笑了:“不信,你表姊為什麼羨慕你?”
“羨慕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啊?”
“姊姊就是這樣,總是取巧!”趙迅的聲音從外面傳來,趙嫣看著弟弟:“怎麼取巧了?你不說個是非黑白,我就不讓你走。”
趙鎮出征之後,趙迅比原先要懂事的多,走上前規矩給胭脂行禮後才道:“好教娘得知,先生是讓姊姊作詩的,可是姊姊說,她作詩不好,要畫畫。還說,若娘說她畫的好,那先生這邊就算過了。”
趙嫣用手捂住臉,瞪著弟弟。胭脂把趙嫣摟到懷裡:“聽到沒有,你弟弟都這樣說,你啊,好好地練練,不管是作詩還是畫畫,等你爹爹回來,好讓他高興高興!”
趙嫣點頭,趙迅已經坐下道:“娘,兒子覺得,兒子不能再像從前一樣一味憨玩!”
“你才多大點孩子,就想這些?”胭脂嗔怪地拍拍小兒子的手就道:“你們哥哥只怕又不回來用晚膳了,我讓他們傳飯。吃完了,你們是想學作詩也好,畫畫也罷,都由得你們!”
趙迅應是,趙嫣已經又要開口,見弟弟看著自己,趙嫣吐一下舌,沒有說話。
“這是聖人命給殿下準備的湯,殿下還是喝上兩口吧!”內侍在旁恭敬地道。趙捷把筆放下,用手揉下眉心才問內侍:“此刻,什麼時辰了?”
“快三更了!”內侍恭敬地說,又給趙捷披上一件披風,趙捷看著所剩無幾的奏摺,用手攏下披風就喝了一口湯。
也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麼時候發作?是這幾日呢還是過上幾日?趙捷喝著湯,心裡默默地想趙鎮提出這件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認為太冒險了。但趙鎮依舊要這樣做,不冒險又怎能看出人心呢?
趙捷把湯喝完,感到身子暖和了些就對內侍道:“快三更了,我也就歇下吧!”
內侍應是,趙捷往殿內走去,那裡有佈設的床榻。內侍服侍趙捷躺下,吹滅了燭。屋內迅速地黑下去,外面什麼聲音都聽不見,像任何一個夜晚一樣。
嘭地一聲,汴京城內某個坊市,突然起火。立即這一片篩鑼聲一片。
永寧長公主被這篩鑼聲驚醒,掀開簾子看向遠方,隔的遠,但能瞧見火光已經染紅半邊天。永寧長公主又手握成拳,牙不由咬住下唇。
原本該在房內的駙馬此刻並不在永寧長公主身邊,侍女已經前來傳報:“公主,這火看起來有些厲害。公主還是換了衣衫,暫時躲避!”
永寧長公主命侍女進來,侍女進屋點起燈,見到永寧長公主的神色,不由微微驚訝。永寧長公主命侍女去把朝服拿來。這讓侍女更加驚訝:“公主為何要……”
“我讓你拿就拿來,還有,把首飾也給我拿過來,我要好好地,準備,準備!”永寧長公主的聲音透著激動,侍女再不敢相問,只是沉默地服侍永寧長公主換上衣衫。
“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