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彧那人也是奇,樣樣皆精,旁人同他一比。就都成了蒙塵的珍珠,失了光澤。
而他,則耀眼異常。
若生在心裡頭暗暗嘆口氣。得虧她心胸寬廣,要不然總同他那樣的人一道辦事。早晚得被逼瘋找把刀子戳死他才能罷休。…
做人還是不能太過優異呀!
不過,不拿來同蘇彧那樣的人比較,玉真的琴已彈得極好。
尤其是這支曲子,頭一回聽的人難免會覺動容。
浮光長公主也不例外,聽著聽著就忍不住撫掌讚歎起來:“雲姑姑上哪兒尋的這麼個寶貝人物?”
雲甄夫人輕咳兩聲,嗓子微啞地道:“也只是擅琴罷了。”
“只這一點,已是十分難得了!”浮光長公主語氣雀躍,顯見得已是對玉真另眼相看了,讚不絕口。
若生忍不住小聲腹誹,只聽聞浮光長公主嗜美成瘋,卻從來沒聽說過她還喜歡音律,怎地遇上個琴彈得好的就成了這副模樣?
“簡直妙哉!”
像是聽見了浮光長公主的讚歎聲,正在撫琴的玉真明顯變得更自如更放鬆了些。
很快,到了“笑春風”這支曲子最難的部分。
饒是玉真對琴曲對指法都爛熟於心,這會仍是額上沁汗。
畢竟當著長公主的面呢!
突然,“錚——”的一聲,琴曲一頓。
不待眾人反應,緊接著又是“錚錚”兩聲響。
綺麗的琴音戛然而止。
玉真亦痛呼一聲,將手收了回去,指頭上已是鮮血淋漓。
絲絃竟是一氣斷了三根!
除四弦與三絃外,還斷了一根七絃。
因正彈到艱難的部分,柔韌的琴絃驟然而斷,力道猛烈,竟是將彈奏之人的手也割破了。
四周一片寂靜。
雲甄夫人沒有發話,也無人膽敢上前去檢視情況。
玉真低低呼了一聲痛後,也不敢再出聲,只捂住手垂下頭去。
再好的琴,也有壞的一天;再好的弦,也會有斷的那一日。
這原本並沒有什麼,但偏偏斷在了浮光長公主一疊聲贊好的時候,就顯得不妙了。
良久,還是若生打破了沉默:“都說琴絃驟斷,是不吉之兆,但依我看,只是弦老了不堪用了,公主殿下您說是不是?”
“自然是弦老了。”浮光長公主聽到“不吉”兩字,面色已是十分難看,但嘴上並不明說,“一把琴而已,怎會同吉噩有關。”
若生嬌嬌一笑:“可不是嘛。”
浮光長公主亦勉強笑了笑,而後擺擺手道:“罷了罷了,絲竹之聲擾人,都退下去吧!”
她身份尊貴,雖是越過雲甄夫人發號施令,底下的人聽了也是立即從命,皆飛快收拾了東西各自散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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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失機(粉120+)
≤了傷的玉真,既無法繼續彈奏,又是掃了浮光長公主興致的元兇,自然也是飛快退了下去。
∏把斷了絲絃的七絃琴,卻被他給落下了。
〈時琴是他親自抱著來的,走時他手上有傷,不宜再抱著走,這琴也就只能交予旁人之手。
合香熄滅,三足的秀爐被人飛也似地撤了下去。人群裡隨即走出來個少年郎,走近長案,不動聲色地彎腰俯身將斷絃的桐木古琴抱了起來,再轉身回去,加快步伐靠近玉真。
掃了一眼,若生連來人是何模樣都沒能瞧清楚,但她知道,方才上前來抱琴離去的人,必是玉寅。
除了他,在這種時候,又還會有誰惦記著玉真的琴?
一向用得好好的琴,突然間便斷了三根弦,想必他也是滿心疑惑,念著要私下檢視呢。
若生遙遙再看一眼後,將視線徹底收了回來,轉而落在浮光長公主身上,再不去看那夥子人。
浮光長公主原是為了熱鬧熱鬧才命人彈琴助興的,誰曾想彈著彈著,琴絃斷了,還見了血,她心裡頭的不悅,是掩也掩不住,已蔓延到了面上,眼神也不快,只讓人上茶來。
可等婢女沏了茶端上來時,她又不願意喝了,叫人換酒。
她並不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