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道:“我盡全力。”
石警官唉聲嘆氣的把屍體運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在嘆息:“年紀輕輕的,長得又好,就這麼沒了。她的父母得哭成什麼樣?”
等警察走了之後,我和薛倩問呂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呂先生說道:“趙莽,你已經入我門下了,我吩咐你讀的南華經,你讀了沒有?”
我有些慚愧的笑了笑,說道:“都是文言文,不太看得懂啊。”
呂先生說道:“其中有一篇逍遙遊,提到一句,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我說道:“這一句我明白。朝菌的生命很短,朝生夕死,所以它不明白什麼叫一天。蟪蛄的生命要長一些,它春生秋死,所以不知道什麼叫一年……”
我說道這裡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然後疑惑的說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剛才見到的少女,和之前見到的酒鬼,是朝菌?”空亡屋:妙
呂先生笑了笑,說道:“朝菌是一種植物罷了。我只是打個比方。剛才咱們見到的少女,就像是這朝菌一般。朝菌是朝生暮死,而它是暮生朝死。”
薛倩問道:“咱們見到的,是一種鬼嗎?”
呂先生搖搖頭:“我不清楚。”
薛倩又問道:“它是怎麼產生的?”
呂先生又說:“我也不知道。”
薛倩著急地問:“你都知道什麼?”
呂先生說道:“莊子最先提到朝菌的時候,並不是在講鬼,而是在講人生中的一些道理。古往今來所有的典籍,引用到朝菌的時候,也都是引申義,從來沒有人說,他真的看見一個人,或者一種魂魄,朝生暮死。所以,關於這少女的結論,我們只能靠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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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四章 人不同
婦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書記,指著我問道:“他是你們的朋友?”
王書記點了點頭。
婦人嗯了一聲。對我說道:“你走吧,我相信你沒有害我兒子了。不過,如果有什麼新的發現,我會再找你。”
我站在原地沒有動。而薛倩拉了我一把,說道:“老趙,你還在磨蹭什麼?一會她情緒上來了,一定要你償命,麻煩得很。”
我撓了撓頭,說道:“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所以我想留下來,和你說說。”
婦人看了看我,問道:“我兒子和你在一塊,都做什麼了?”
我說道:“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正在路邊喝酒。我問他叫什麼,他說他有千百個名字,因為名字太多,而不知道叫什麼好了。我又問他家在哪裡,他說他有很多家,以至於變得無家可歸了。”
我頓了頓,說道:“他又說,從來沒有見過白天,從來沒有見過太陽。我仔細分析過他的表現,不是裝出來的。而且他對太陽和白天的描述。很新奇。如果他見過白天的話,不會說出那樣的話。”
說完這些之後,我就看了看婦人,說道:“這是他和我在一塊的時候發生的事,我感覺很奇怪。”
婦人說道:“是很奇怪。今天太陽落山的時候,他忽然問我,我是誰?我以為他在開玩笑,就敷衍了他兩句。然後他一直呆在房間裡面,直到十點鐘的時候,才忽然跑出去了,我怎麼叫他也不理會。最後。我們只好出來找他了。”
薛倩忽然說道:“真是可惜,如果他晚一會死的話,就能看到白天了。”
王書記看了看呂先生,問道:“你猜,這種事和那種東西,有沒有關係?”
王書記指的那種東西,自然是鬼怪了。呂先生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拿不定主意。”
我們在醫院裡面待了一會,始終商量不出個頭緒來。王書記說道:“咱們回去吧。”
我們點了點頭,都離開了醫院。婦人經歷了喪子之痛,這時候恐怕難過得很,我問圍著她聒噪,她嘴上不說,心裡面可能已經把我們煩透了。
我正要走出大門的時候,婦人忽然叫住了我。說道:“如果有什麼發現的話,請通知我。”然後,她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答應了一聲,就把這名片收起來了。
從醫院回去之後,一切就都歸於平淡了。酒鬼既然已經死了,就再也沒有人來找我討論白天和太陽的問題了。
當初鬼大人曾經說過一句:“這個人有些意思。”可是他的“有些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就不知道了。我很想找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