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家?
…………
“基德!”面具男的聲音明顯是急怒攻心,“跟你說過多少次,熟練掌握之前不要在自己船上用反射!”
他跟個怨靈似的爬上來,手腕兩柄彎月鐮刀折射冷光,不過,領著一票人馬凱旋而歸的掃把頭船長充耳不聞,眉眼間掛滿壓力紓解過後的無比滿足。
金銅眼眸隨意一掃,之後盯上我,咧咧嘴角,“都是酒吧裡的傢伙,大概想分一杯羹,或者…”哼笑一聲,他有些不懷好意說道,“殺掉你,揚名世界。”
“啊~那樣的話…”我默默扭頭,不忍直視,臉頰沾著幾滴血漬,看上去更像殺人狂的沖天掃把頭船長,“海軍為了挽回顏面,會立刻幹/掉殺死我的傢伙。”
“再說,如今我這腦袋可換不來錢。”聳聳肩,我覺得無比輕鬆,“得有多傻才會在損失慘重後還肯兌換賞金啊?”
“這麼說傳言是真的?”船長瞪大眼睛,“你拿自己換走好幾個億?!”
怎麼總覺得你這話哪裡不對?是語氣呢?還是措辭?我一臉狐疑的打量,明顯沒怎麼接受高等教育的掃把頭…接著,邊上有人用伴隨忍無可忍磨牙的語調,殺氣騰騰說道。
“基德!我們的船已經到大漩渦邊緣了!”
隔著什麼東西發出的怒喝都帶出重音來,隨即,另外一個人的鬼哭狼嚎由遠及近。
“老大!是海肚臍啊!怎麼辦啊啊啊——”
路上被介紹過身為航海士的男人,從船艙控制室方向連滾帶爬淚奔出來。
海肚臍?那是什麼?我眨巴眨巴眼睛,就見尤斯塔斯。基德神色一凜,猛地掉頭衝到船舷處往外張望,表情看不分明,只是他按著木舷的手掌用力到青筋暴起。
頃刻間,我只覺得腳下一沉,是船身發生傾斜,雖然角度不是很嚴重,卻也令得甲板上的堆置物微微一晃,船舶順著無法抗拒的力道往某個方向偏移。
我眯了眯眼睛,抬起手,指尖抵住架到脖子上的兇器,頭也沒回的問,“有事?”
後面把鐮刀擱上來,象是打算一言不合就削斷脖頸的金髮面具,沉聲回道,“想辦法,否則你就先下海去。”
我頓時肯定,憑藉印象選擇合夥人果然不甚靠譜,(= =)。
兩人僵持幾秒鐘,涕淚縱橫的航海士跑上來把個物件塞進我手裡,“你說它是指標,趕緊找出正確航線啊啊啊!”
…………
這玩意是指標不是我說的啊啊啊!要算賬找中將大人啊啊啊!
礙於腦袋還寄放在別人鐮刀刀刃上,我只能把尖叫咽回肚子,拈起被硬塞進手中的,原本是項鍊如今拆卸得只是顆寶石的玩意,裝模作樣打量。
它…成色不錯————幾乎瞪成鬥雞眼,也只得出此一結論。
許是等得不耐煩,金髮面具手裡的刀微不可察用了點力,也不知怎地,可能是手一滑也可能是船體猛一下震盪過於驚悚,總之,指尖夾著的墨藍寶石就這麼飛出去。
往前撈的手落空,我眼睜睜看著它砸到那顆掃把頭,緊接著以他後腦勺為跳板,彈一下歡脫的投奔海面…(==)。
啊啊啊——我慘叫一聲往前船舷奔去,顧不上管險險被割破的氣管,也沒理會腦後傳來金髮面具的怒罵。
撲騰幾下,我衝著一無所獲的手乾瞪眼,這這這,這要是找不回來,勞資白忙這麼久,連個響也聽不見!
低沉冗長的,彷如什麼東西最終啟動的嗡鳴,很奇怪的壓過風聲與潮汐,柔和光團從船舷外那片漆黑海面升起…淺淺銀紗似的迅速舒展,自頭頂蔓延而過,沿著不可控制洋流旋轉的船舶被整個包裹起來。
因為捲入漩渦而失控的奎達夫號得到安撫一般,瞬間平穩。
我扶住船舷,目瞪口呆盯著,懸浮在外面幾乎觸手可及的那顆墨藍寶石,它源源不斷散發光暈就象一種保護,而奎達夫號也緩緩從看不到底的深淵漩渦中脫身,看不見的結界阻隔正在發生的滅頂災難。
移開盯著寶石的視線,往下張望半天,隱約能發現這艘船已經不是航行在海上,而是被包裹著低空滑行,對,奎達夫號現在就象顆琥珀,懸空在光暈中央,正筆直越過被戲稱為‘海肚臍’的巨大漩渦。
比起航海指標,我覺得‘安菲特里忒之眼’更象某種超越時代產物,或者魔法物品,甚至特殊能力…總之與這裡的科技發展不是很對得號。
不過,也可能傳聞中擁有極高科技的島嶼真的存在,算了,總而言之…現在萬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