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天那位小哥約了你去哪裡吧?”
說話間對上他的視線,燈光對映在她的眼底,明暗交錯間,暗藍眼瞳深處光影斑駁。
“男人的話果然信不得。”
“說好了兩天什麼都不管的是你,出爾反爾的還是你。”
她勾了勾唇角,綻開的笑意有一種說不出的譏諷,“你們本部這些海軍其實已經嫁給‘馬林弗德’了吧?還找什麼女人。”
“啊啦啦~小小姐說話真是會要人命…”他只是苦笑,想了想又忍不住小聲嘟囔,“那時候明明是小小一團軟軟萌萌的妹子,長大了也很可愛,就是這張嘴…”
簡直噎死人不償命有沒有?說話氣死人也就罷了,偏偏身手還好得叫人想報復都必須三思而行,她生來就是為打擊他的吧?
…………
許是他提及過去,她嘴角的笑意驀然淡開,只是沒等他出言補救,她已經垂下眼睫,彷彿充耳不聞般,連呼吸都不曾有絲毫紊亂。
倒是青雉自己猛一下懊惱起來,僵在原地手足無措。
又過了好一會兒,她重新抬起眼睛,嘴角一沉,“你站著做什麼,別人要換身衣衫的時候不知道迴避嗎?”
說話的口氣很是惡劣,跟著狠狠丟出一記白眼,同時,空氣中劃過波動,一道暗影隨著她的怒斥砸過來,“死老頭,看什麼看?!”
“啊?誒誒…”青雉後知後覺地摘掉覆在臉上的香軟靠枕,支吾幾聲,摸摸鼻子,訕笑著轉身面朝外,嘴裡一邊漫無邊際說道,“啊啦啦~小小姐不要這樣,早上的時候其實…”
他原想說早上的時候他已經領略過美景,話到中途又自覺過於輕浮立刻就把那些內容吞回肚子裡,聽著腦後傳過來的矇昧聲色,稍稍回憶了下,一時間心頭髮燙。
等了好久,他終於等到後方掩至的氣息。
眼角餘光刺入一抹暗黑,她悄無聲息停在他身側,彷如夜色將她完全包裹的一襲斗篷,苦澀與暗香糅雜的灰燼般的氣息,隨著她輕抬手腕衣袖翻卷,緩緩潑灑蔓延。
“這是什麼?”她的指尖捉住他的手腕,語氣帶著淺淺的好奇,隨即又將他的手拉低些,湊上去盯著看,“你們海軍的裝備嗎?”
青雉覺得渾身沒了力氣,滿腦子只剩下方才她仰高臉龐時,映著燈火光暈流轉的暗藍雙瞳,她這樣靠近,近得除了她的呼吸他再無法感知旁的。
不自覺地傾身,他盯著附在腕骨的纖細手指,啞聲說道,“親親我,就告訴你。”
她的髮旋微微一動,頃刻間抬起臉,眼睛微眯,神情似笑非笑,“是光貝吧?雲海之上島嶼人文的主流,我竟不知你們海軍在空島也有基地。”
說話間鬆開手,人也後退半步,上下打量他好半晌,忽的露出一個很古怪的表情,“大將閣下一直這樣慾求不滿,別告訴我————”
拉長的尾音似是別有所指,隨後她停頓片刻,再開口時音色更是詭異,“嗯~上回在香波地我可是聽說…”挑了挑眉,又哼笑一聲方才繼續說道:
“海軍本部的將領們多情得很呢~”
…………
愣了愣,忽的又聽明白她言語所指,青雉悲慘的低吟一聲,“小小姐別這樣,情報機器這種稱呼真的很打擊男人啊~”
無論是‘雲海之上的島嶼’,還是‘本部將領的多情’,這樣一清二楚,他幾乎可以想見未來下場會如何:
他簡直要象每個不小心跑去喝酒回家就被勒令睡客廳的可憐丈夫,明察秋毫的太太,叫丈夫藏匿私房錢都心驚膽顫。
忍不住被幻想中的一幕打擊得痛並快樂著,隨後青雉忙不迭解釋,“誒誒~小小姐聽聞的將領一定沒有我吧?這是肯定的吧?”
至少這二十年,青雉敢發誓自己潔身自好得很,連喝醉都屈指可數,更別說那什麼‘多情’,簡直堪稱‘好男人’典範,可以和其他某幾位怪胎並列‘想嫁好丈夫’榜首。
結果她笑得更加愉悅起來,“大將青雉確實沒有緋聞,不過…呵呵~”
青雉被她嘴角勾起的弧度驚得後脖頸寒毛直豎,下一秒那壞預感就成真。
她滿臉詭異又透出些幸災樂禍,嘴唇一張一合,“據說,本部三位大將因為既是同窗又是同僚的緣故,彼此之間的感情異、常、深、厚。”
言語最後她刻意用上重音,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波魯薩利諾,薩卡斯基…囧囧囧,青雉頓時滿頭黑線,“小小姐你…從哪裡聽來這麼恐怖的東西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