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速度太快,往往是剛剛出現,隨即就消失。
直到最後一次,二號線路最接近十三號區的那個人工電子眼,終於拍到那人和被她夾在胳膊肘裡的戰桃丸,而那也是唯一一個完整的畫面。
那人站在那扇門前,也不知是猶豫還是怎樣,又過了一會兒才慢吞吞推門而入,而等到門扉重新掩闔,海軍本部這裡就徹底失去那人的影像,只剩下戰桃丸身上的黑電話蟲接收到的聲音,叫會議室內諸位知曉正在發生的事。
畢竟是大人物的隱居地,海軍本部對香波地群島掌控的觸角,無論如何也沒本事伸過去,單是'冥王。西爾巴茲。雷利'此一稱謂,就足以令人退避三舍。
…………
接下來嚒…接下來…
接下來的發展,直叫此番同在會議室裡的(性別為男的)海軍將領們,有志一同認為,人工電子眼沒辦法安裝到那幢建築物裡真是太好了!
看不到那人說話時的臉,真是太好了!
眼不見心不煩,省得氣到爆血管還隔著螢幕打不著人,想想都無比心塞。
聽聽她說的什麼?
‘危險指數十顆星,不建議食用…’…
‘海軍本部相親名錄,偉大航道豔/遇指南…’…
‘男人提上褲子就翻臉是很尋常的事…’…
‘兩個人的運動是愛的昇華,三個以上就是愛的奢華…’…
還沒等從冥王與那人說話的態度相當熟稔,這種驚詫裡緩過神來,各種‘手把手教你收集情報’的例證就灌進耳朵。
旁聽的各位(性別為男的)海軍將領們只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人說話時語氣甜軟柔膩,聽上去似乎很是愉悅;會議室裡的諸位男人卻開始徘徊在爆血管和腦溢血之間,一邊心塞一邊苦逼,飈完殺氣飈霸氣。
隨著心情的起伏,裹著惱羞成怒的氣勢一個賽一個的澎湃。
特別是會議室裡唯一一位女性,大參謀。神補刀。女權主義者。鶴中將似笑非笑的斜睇,每一位對上她目光的(性別為男的)將領,都不自覺老臉一紅。
男人嚒~年輕的時候誰沒過一兩件荒唐事,更別說他們這樣常年沙場征戰的人。
每次出征都帶著送命的覺悟,每次勝利都伴隨無數鮮血與性命,過於殘酷的拼殺後,放鬆閒暇時自然也就…稍微那什麼了些。
咳咳~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就這樣被那人漫不經心說出來…簡直…簡直…
面子裡子都要丟光了啊混賬!
'高興起來就欺負人,一開口不是危言聳聽,就是妖言惑眾。'————冥王。西爾巴茲。雷利的定語,簡直道出了眾人心聲。
真真是個口無遮攔的死丫頭!
還什麼‘穿上衣服瘦瘦的脫掉以後肉肉的…’…你個年輕姑娘,能不能別用這種饒有興致的語氣啊混賬!
在場,不,是海軍海賊陣營符合條件的都一抓一把,莫非你也想來一鈔奢華’?姑娘家的矜持嬌羞呢呢呢?!
…………
直到戰桃丸嚴謹又犀利的點出,那人把重要情報藏在胡說八道裡混淆視聽,會議室內的氣氛方才驀地一滯。
險些被怒氣衝昏頭的諸位將領神情頓時微變,那人居然無聲無息到過馬林弗德,並且看完近二十年海軍將領行程表,之後又去了奧都爾。
後者也就罷了,反正海軍方面原本也打算出兵清繳繆斯號殘存勢力,不過暫時未來得及抽出手來行動,那人搶先一步,倒也省了許多事。
關鍵是前者…
想到這麼件真。會要人命的事,大將黃猿眉骨一跳,隨即隱晦的把目光投到,對面的同僚青雉庫贊那裡。
上次的馬林弗德,卻原來那人折返是為了機要科檔案室裡的檔案,這點倒是黃猿和青雉兩人都始料未及。
事後得知那人曾呆在馬林弗德一整晚,兩位大將私下裡也追查過。
只是一來怕那人行蹤洩露鬧出更多麻煩,二來那人行事也確實慎密,居然沒有留下更多蛛絲馬跡,最後只得不了了之,誰想到竟是這時候,她自己說出來。
‘近二十年的將領行程表’,那人究竟想做什麼?
雖然滿心疑惑,黃猿卻也知道現在不是深究的好時機,於是,和青雉對了個眼神之後,他隨即垂下眼簾,將心思藏在嘴角吊兒郎當的詭笑裡。
片刻過後,黃猿聽到了冥王故作隨意的玩笑話,‘你不會是看中誰,打算查一查他是不是留了什麼風流賬沒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