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忍俊不禁,會心而笑。
徽妍把頭埋在戚氏懷中,只覺心頭暖融融的,似浸在了蜜水中一般。
戚氏又追問了一番徽妍與皇帝的過往之事,面對著眾人,徽妍雖羞澀,還是大致地說了一番。
雖是挑揀著重要的說一說,眾人聽著,仍欷殻Р灰選�
“竟有這麼多事!”戚氏又瞪起眼,埋怨道,“你這無心肝的女子,還有多少瞞著老婦?”
“無了!都無了!”徽妍忙道。
王繆笑著說:“母親消氣,該罵的,我與叔容都罵過了!母親但想,當初採選,母親也不想徽妍去,若非徽妍瞞著家中,溫溫吞吞,陛下怎會急著上門來?母親若未見過陛下,只怕此時得了訊息卻是未必歡喜啊!”
戚氏一想,也是這個道理,眉頭舒開,摟著徽妍,笑得寬心。
第64章
徽妍迫不及待地想將此事告知皇帝,可才出殿外,內侍卻來請,說壽筵已經開始了,皇帝請戚氏上座。
陳氏和王璟對視,掩袖而笑,對戚氏道,“姑君,陛下可是心急。”
“莫胡說,陛下是敬你舅君。”戚氏糾正道。
眾人忙稱是,簇擁著戚氏,談笑著地往大殿而去。
皇帝回到偏殿時,幾位大臣來見,議了些事。待得談完,筵席已經快開始了。皇帝讓內侍去請戚氏赴筵,正待寬衣,丞相又來,談到內侍來稟告眾人都入席了,方才罷休。
皇帝望望天色,讓內侍手腳快些,將禮衣換上。
戴冠時,皇帝坐到鏡前,心裡還思索著方才與丞相商議的事。身後,有人用梳篦整理他的頭髮,重新綰起,插上玉笄。忽然,他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淡淡的,不由抬眼看鏡中。
卻見正為他戴冠的人,是徽妍。
目光一亮,皇帝回頭。
“陛下莫動,啊……”徽妍好不容易把冠擺正,一下歪了。
皇帝卻不管許多,抓著她的手,拉到身前。
“如何?”他目光炯炯,“戚夫人應許不曾?”
徽妍窘然,瞅瞅周圍。徐恩暗笑,招招手,教侍從們都退下。
皇帝仍捉著她的手不放,著急地問,“到底如何?”
他的模樣,好像一個努力做了事,渴望得到褒獎的孩子,全然沒有了方才的從容鎮定。徽妍覺得好笑,想說謊逗他兩句,卻又不忍心。
“怎會不應許?”徽妍拉開他的手,繼續為他戴冠,道,“陛下做得那般招搖,彷彿怕全天下都不知曉似的。”
皇帝看著她,雙眸倏爾光釆熠熠,笑開來。
“戚夫人呢?”他問。
“坐在殿上。”徽妍道,“她見陛下還未到,坐不住,左問右問,妾便來看看。”
待得冠簪穩,皇帝起身,興奮地將雙手摟著徽妍,低低道,“朕回宮便下旨,昭告此事,行六禮!”
徽妍笑起來,心底亦是高興激動,卻眨眨眼,道,“陛下可是忘了何事?”
“嗯?”皇帝想了想,一臉茫然。
徽妍紅著臉,道,“陛下……陛下問過了妾母親應不應許,卻不曾問過妾。”
皇帝訝然:“你不是說你母親願意了,你就願意麼?”
“那是從前。”徽妍嘟噥道,“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
“王徽妍!”話未說完,皇帝瞪起眼睛,“你又想耍賴?朕問你,自從你歸朝,你推拒過幾次?”
徽妍:“……”
“三次!”不等她答話,皇帝已經說了出來,“朕召你做女史,你不肯;朕說娶你,你不肯;後來你與司馬楷婚事作罷,朕再提,你還是不肯!”
徽妍一怔,回過神來,卻道,“陛下何時提過第三次?”
“從匈奴回來之時!”皇帝振振有詞,“朕說心中仍有你,可你還是不許,說甚天恩難測!”
“天恩難測是陛下說的!”徽妍反駁,“陛下當時問的是入宮做女史,妾應許了!”
“若無蒲那與從音,你怎會許?”皇帝惱道,“司馬楷有一雙兒女,你拒了朕之後轉頭便去找了他;後來就算散了,朕還要去尋來一雙外甥,你才肯來。王徽妍,朕來不如兩個童子!”
“你說怕做不好皇后,可是又打算著讓朕放你走,好轉頭又去尋個什麼崔公子張公子鯉城侯?王徽妍,你這是始亂終棄!”
徽妍啞口無言,看著他氣鼓鼓的臉,哭笑不得。
“朕說得不對?”皇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