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又要惱。
“對,對……”徽妍忙道。
“那你……”
“妾答應了,方才是玩笑!”徽妍抱著他,連聲安慰,“陛下,妾願意啊!”
皇帝聽得這話,臉色才緩下些,眼睛卻仍瞪著,少頃,報復地在她肋下撓,“日後不許開這般玩笑!”
“不開了!”徽妍最怕他這樣,連忙笑著躲閃求饒,“不開了……陛下!”
最後,皇帝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你這無心肝的女子!”
一連被人罵了兩次無心肝,徽妍看著他勝利之後得意洋洋的模樣,心中無奈。
她只是想在聽他說一次“王徽妍朕想娶你”啊……
再說一次很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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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大殿的時候,皇帝要徽妍與自己一起去。
徽妍窘然,只是不肯。皇帝知她脾性,也不強求,與她分道前往。
大殿上已是熱鬧,樂聲不斷,賓客談笑。戚氏被內侍請到了上賓之席,位次僅在杜玄之旁。
雖皇帝稱王兆為師,戚氏是帝師孀妻,尊師重道,這般舉動說得過去。但長安的官宦貴人,向來心眼頗多。
匈奴來的蒲那王子和從音居次,坐在皇帝的下首,而徽妍作為服侍的女官,坐在二人身旁。
近來,宮中這位王女史和皇帝的緋聞在貴人們中間悄悄流傳。據說,皇帝對這位王女史很是著迷,日日探望,百般寵愛。
這訊息出來時,有人信,也有人不信。
曾有人去打探了這位女史的來歷,竟是有眉有眼。太傅王兆的女兒,被先帝封為公主的女史往匈奴和親,今年初歸朝。前不久,皇帝將公主的兒女接到宮中,召王女史入宮服侍王子和居次,就在漪蘭殿。
但另據傳言說,皇帝每日到漪蘭殿,是為了探望王子和居次,且從未留宿。亦有人質疑,皇帝堂堂天子,喜歡何人收入後宮便是,何必還讓她當女史服侍王子居次。
最重要的是,眾人一直猜測皇帝對竇妃念念不忘,以致多年獨身,採選之後也並未納後宮。甚至有人預言,不久之後,皇帝就會立懷恩侯女為後,如今忽然冒出一個王女史,自然難讓人信服。
不過今日,許多人已經回過神來,看看徽妍,看看正與杜玄說著話的戚氏,再看看與別的貴人坐在一處的懷恩侯夫婦,交換著目光,意味深長。
今日,侯女不曾來,而侯夫人紀氏的臉色一直冷著,在有心人眼裡,可謂別有意蘊。一些心思活絡的人,已經藉著恭賀升遷,去與王璟夫婦見禮套近乎。就連王璟的外家陳氏一家,前來寒暄的人也比往日多得多。
這些,紀氏全都看在眼裡。
見利忘義的小人。她微不可聞地哼了一聲。
竇誠看看紀氏,心中無奈,礙於人前,卻不好說她。前幾日,竇芸在皇帝和長垣侯面前失儀,竇誠十分震怒,狠狠訓斥了紀氏一番,將竇芸禁足,而後,親自去長垣侯府上賠罪。長垣侯與他相交多年,自然不會說什麼;可是紀氏心性好強,便是嘴上不說,竇誠也知曉她心中仍有不甘。
皇帝駕到之時,殿中眾人伏拜,齊聲賀壽,蔚為壯觀。
皇帝面帶笑意,受禮之後,讓眾人平身,在上首坐下。端正隆重的衣冠,為年輕俊朗的面容平添幾分威嚴之氣。
“夫人請看,老叟孫兒品貌,這天下可還尋得出第二個?”杜玄得意地對戚氏道。
“尋不出,尋不出!”戚氏掩袖而笑,滿面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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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不喜鋪張,壽筵只辦一日。
但貴人們難得能在宜春苑聚宴遊苑,亦是盡興。
筵席散後,皇帝將丞相、奉常、宗正等人留下,閉門議事。
徽妍帶著蒲那和從音,先回到了未央宮。
小童們今日在宜春苑玩得很痛快,回來的路上,就已經睡著,徽妍只好請內侍將二人抱入殿中。他們太累,宮人想喚醒他們沐浴也無法,只得替他們寬衣擦身,明日再洗。
徽妍卻無心旁事,安頓下二人之後,一直在殿中等候。
燭火在夜風中輕輕搖曳,滴漏上的水珠悄然落下,時而帶起一點動靜。徽妍坐在榻上,時而翻翻案上的簡冊,時而又抬頭望向殿外。
他怎還未回來?可是大臣們有異議?徽妍越想心越亂,將簡冊放回案上,忽然,“啪”一聲響,有什麼落在了地上,徽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