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二人笑鬧了一會,徽妍不如他氣力大,終於被抱著,動彈不得。
“不若今夜我二人就睡在一處,莫回家了,管他甚禮法……”纏綿著,皇帝在她耳邊低低道。
徽妍哭笑不得。
這般勾引良家女子的言語,她才不信當年皇帝被先帝稱為“浪蕩子”是杜燾潑的髒水。這話若被殿外的任何人聽去,只怕都要嚇得不輕。
這個人,本來就不那麼像一個皇帝。
徽妍覺得,也許就是這樣,她會最終答應了他,對他著迷至此。
她無法想象,他們如果沒有在一起,將他留在這座皇宮之中交給別人是何等模樣。所以面對未知的將來,她會像當初離家遠走那樣,還有第一次拿著弓弩殺人那樣,雖然害怕,但英勇而往。
哪怕如李績所說,這是一個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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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徽妍乘車離宮,返回建陽裡的家中。
夏去秋來。十日之後,皇帝遣長樂少府及宗正納采,用束帛雁璧,馬四匹,到五經博士王璟家中,求見王氏女徽妍。女盛裝而出,傅姆八人相府,南面而立。還奏,言王氏女秉姿懿粹,夙嫻禮訓,有母儀之德,窈窕之容,宜承天祚,奉宗廟。丞相衡、大司馬燾、御史大夫衍、及太卜太史等,用太牢告廟,以禮卜筮吉月日,其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典禮隆備,聘儀用馬十二匹,黃金二萬斤,皆祖制所定也。
第65章
納采和問名之後,立後之事已定下。
親迎之期定在冬十月,在此之前,徽妍都居住在母家之中,習禮待嫁。王家在長安無宗廟,只得將一處院子空出來,專門做徽妍的習禮之所。
“如今還不到八月,還有兩個月才是十月。”王縈掰著指頭算,“要等這麼久?”
“你知曉甚。”戚氏嗔她,“你看列為先帝的皇后,除了從嬪妃升上來的,哪位行禮不是要歷經數月,六禮從春拖到冬的都有。便是民間娶婦,議個半年也是常有之事。陛下娶你二姊才花三個月,已是短得不可再短。”
王縈聽著,咋舌,“那……這婚事豈非倉促?陛下可是天子,怎好比民間還簡單?”
王繆笑道:“話不可這般說,辦得快些罷了,可不算簡單。你姊夫在官署中可是日日打聽著,這些時日,奉常、少府、宗正可都忙瘋了。行禮所許各項物事,一樣都少不得,也差不得。恆說,宮中也忙,椒房殿正在修繕,行禮所用的各處宮室也都動工了。陛下雖不好虛禮,可此番,定是要大操大辦。”
陳氏道:“此言甚是。陛下今年都二十七了,徽妍也有二十四,朝中內內外外都盼著陛下中宮早定,哪裡還拖得?自是越快越好!”
眾人皆笑。
王縈想去看看徽妍在做什麼,說了一會話,起身離開了。
陳氏看著她的背影,對戚氏道,“姑君,伯鈞說,何奉常昨日還邀我等到他家去聚宴,伯鈞讓妾問姑君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