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思不定,見當日莊妃娘娘復寵,柳公公能取新衣為莊妃娘娘送去。便覺自己已露異心,必為莊妃娘娘不容,是以欲要先下手為強,便將自己收藏有年的一包砒霜,下入了自己飲剩的半碗湯藥之中,又裝著腹痛不止,欲以此栽贓柳公公。”
“可惜,吳美人不懂醫理,怕也未見過飲砒霜的人。”丁香兒的神色冷靜得不像是一般宮女,“東廠對此卻是研究甚深。砒霜中毒分為兩種,若是長期慢飲,症狀和胃病相似,若是大量服用,必然伴隨嘔吐、失禁、昏迷,救轉可能性也極低。這種藥是不能當作墜胎藥來用的……再說,從藥碗中重新蒸取而出的砒霜,分量之多,足以令人三五日內去世……”
她忽然微微一翹嘴角,似乎在無聲地嘲笑著吳美人的愚蠢。“此事東廠亦不敢怠慢,一經查出立刻上報,只是還是那句話,顧慮到小吳美人腹中的皇嗣,皇爺法外開恩,不但不予逮捕,而且還將柳公公打發往南京去,已全吳美人的‘美意’。”
“你不必多說了。”皇后再忍不住,她陰著臉打斷了丁香的敘述,“等吳雨兒生子以後,立了產子功勞,不便立刻處置。就是這一緩下來的當口,她又自己取死,覺得自己不能立妃,是莊妃從中作梗,想要扳倒莊妃,便又要舊事重提,拿那碗藥來說事。誰知這事自取滅亡……你是她搬到昭陽殿後,才到她身邊服侍的吧?之前在長寧宮,我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