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趕著要娘娘從坤寧宮回來之前，把活兒給做了。
小那永安宮就是專管傳膳，別和他沒關，還想貓茶水房裡和趙倫八卦呢，趙倫也不敢留他了，把他噓出了屋子，自己恭敬燒開水泡了一杯茶，端出去給柳知恩。“柳爺您用茶。”
柳知恩嗯了一聲，就著趙倫手喝了一口，“今早上，聽說和趙貴人使喚宮女鬧彆扭了？”
茶水房是趙倫地盤，問他是合適，趙倫也不敢推說不知道，忙仔仔細細把來龍去脈和柳知恩交代清楚了。柳知恩聽了，眉頭一蹙，“這件事，娘娘怕不知道吧？”
底下人做事，娘娘能知道什麼？就是什麼都和她說，她也聽不過來吧。趙倫搖了搖頭，“兩位姐姐像是沒和娘娘通氣。”
“知道了。”柳知恩眼皮也沒抬，“多大事，也犯不著一驚一乍。這事，是趙貴人那兒沒規矩。”
趙倫嘆了口氣，還想和柳知恩搭話呢，“也是這幾個月，一下就紅起來了……”
這幾個月，四個妃嬪確實很紅，每個月也就是皇后和徐循能分幾個晚上，餘下有傳召都是找這入宮四個秀女，孫貴妃、何惠妃和四個老宮女出身美人，全都只能站幹岸那看著流口水。而其中就以趙昭容為得寵，侍寢日子，四個秀女裡那都是多。
趙昭容這人是什麼樣性子，一個宮裡住，大家能不知道嗎？趙倫心裡也是納悶呢：皇爺不像是這麼不挑剔人呀？再說，若要說趙昭容得寵吧，可這都幾個月了——現都是七月份了，趙昭容侍寢了三個月，就得了兩次賞，賞還都是尋常物事。當年徐娘娘還是太孫婕妤時候，侍寢一次就賞一次，就是現，三不五時，乾清宮那裡還給娘娘送東西來呢。
也就是因為一宮裡親信都覺得趙昭容得寵得有玄機、有水分，紅兒、花兒才會這樣凌厲地維護莊妃娘娘臉面。趙倫是莊妃娘娘嫡系，一路從太孫宮裡服侍上來，當然對趙昭容這樣輕狂狐狸精也沒好感，他這麼和柳知恩搭腔，多少是有點試探意思——想鬧明白皇上究竟是看上趙昭容哪一點了。
只是，柳爺雖然一臉胸有成竹，彷彿什麼都明白似，但卻顯然不願將自己智慧和趙倫分享。他又就著趙倫手喝了一口茶，因沒那麼燙了，便把茶碗接了過來，隨口吩咐道，“娘娘今日該用燕窩呢，熬上了吧？可別耽誤了火候。”
趙倫頓時就被打發走了，連個屁都不敢多放。柳知恩站當院裡，一邊喝茶一邊監督各宦官宮女們做事，自己心裡也是思忖著這趙昭容事。
趙昭容這人，眼眶是淺了點，若那英兒曉事倒還好，若是英兒不懂事，照樣把幾個宮女話給傳了過去，兩邊怨仇這就算是結下了。
心念這麼一動，柳知恩端著茶碗就往後院閒庭信步過去了，才走過夾道呢，便見一個小宮女捂著一邊臉頰，從水邊小樓裡奔了出來，雙肩一聳一聳，一路往偏門跑去。
這……
柳知恩眼利，雖然只是一眼，卻也看明白了：這小宮女沒捂著那邊臉上，也有紅痕，只是已經腫做了紫色。應該是剛才她自己掌嘴時候抽痕跡。
至於另一邊臉，還要捂著，應該就是被人抽了幾記耳光了。
他搖搖頭，無聲地嘆了口氣：這英兒也是沒規矩，宮女子犯錯捱打，絕不許哭，遑論跑了。這個心理素質，要是放前些年，根本都混不上來服侍昭容。也就是這幾年缺人使喚，沒做好培訓，才慣成了現德行。
自然，也不是說趙昭容就很有規矩了，宮女子犯錯，可以申斥，可以處罰，親自動手打耳光是沒體統處罰，如此和村婦何異？再說，國朝妃嬪講究端肅柔和，動輒體罰，也有失女德麼。
和娘娘商議一番，該報宮正司，還是得報宮正司，柳知恩心底下了決定，轉身就回前院去了——算算時辰，娘娘大約也該回來了。
柳知恩時間當然也估得很準，徐娘娘沒一會就進了院子，她面上帶了盈盈笑意，一見柳知恩就笑開了。“你院子裡站著做什麼？”
柳知恩不動聲色地彎□給徐娘娘行了禮，“奴婢看他們掃地——娘娘回來了。”
末一句說得有點詢問意思，徐娘娘聽出來了，她嗯了一聲，笑意未歇，“進屋說話吧。”
柳知恩便跟徐娘娘身後，進了裡屋，當值孫嬤嬤、錢嬤嬤也是剛看著做完了衛生，她們宮女子和妃嬪熟不拘禮，見了面也不行禮，只是上來幫著徐娘娘拆頭上狄髻，徐娘娘對著鏡子一徑笑，連兩個嬤嬤都看出來不對了。“今兒可是有了什麼喜事呀？娘娘？”
“誰說不是呢。”徐娘娘撲哧一聲，喜氣洋洋地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