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俠有何見教?”江四郎淺笑著看著來人,目光穿過那人落在了他身後江知北的身上,卻不動聲色。
“飛雪不能嫁!”
“未請教閣下是?”
黑衣男子一雙眼睛迸射出寒光,朗聲道:“吾乃天啟教新任教主石飛廉,此次前來便是要帶走飛雪姑娘。”
此言一出,喜堂內一片譁然。眾人齊齊後退了一圈,讓開了一條路。天啟教當年對江湖造成的慘烈屠戮還歷歷在目。原本天啟教已經退出中原,卻沒想到魔教教主居然就這樣大馬金刀地出現在了江湖腹地。
他隻身前來,就不怕這麼多江湖人士一擁而上將他碎屍萬段麼?
顯然,石飛廉根本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伸出手來對身著大紅色喜服的新娘道:“跟本尊走。”
江知北已經看呆了,沒想他這個新郎官親自將搶自己老婆的人帶進了家門,而且此刻心中還熱切地盼望著飛雪答應這個魔教教主!不知怎麼的,江知北覺得自己頭頂帽子的顏色鮮綠無比。
飛雪扯下了頭上的喜帕,如雪的肌膚在鳳冠之下越發光彩照人。江湖人齊齊發出了一聲驚歎。
她朝著石飛廉伸出的手緩步走了過去。雲書閣閣主一家頓時變了臉色,韓驚羽也辦站起了身來。石飛廉嘴角牽起一絲志在必得的笑。
飛雪蓮步輕移走到石飛廉身前,伸出了手來。卻直直穿過了石飛廉,一把揪住了他身後江知北的耳朵,提小雞一樣提了出來。
於是在眾多武林豪傑面前,雲書閣的少閣主被新任盟主拎小雞一樣提了過去,又被一腳踢在腿彎處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江知北掙扎著要站起來重振夫綱,卻被飛雪一個眼刀壓迫,又默默跪回了地上。
江湖人士被雲書閣八卦了一輩子,今次總算看到了雲書閣的八卦。雲書閣少主懼內,大婚當日被搶婚,且搶婚的不是旁人,正是魔教新任教主石飛廉。更重要的是,石飛廉還是江少閣主親自帶進來的!這樣大的資訊量,足夠大夥兒茶餘飯後聊上一好陣子了!
眾人饒有興致地旁觀著新任的盟主怎麼處理此事。卻見她根本不理會什麼魔教教主,徑直將大紅蓋頭往腦袋上一搭便要繼續大婚。
石飛廉一時間也是懵了,他蹙著眉頭道:“飛雪姑娘,你不記得曾答應過要嫁給本尊的事情了麼?”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片議論聲來。雲書閣二老面面相覷,前任盟主韓驚羽更是眉頭皺得能假死蒼蠅。
飛雪總算有了回應,她扯下紅蓋頭瞧著石飛廉,朱唇輕啟:“本座今天大婚,不想見血。姓石的,你若是不離開,本座讓你橫著出中原武林!”
“如此說來,飛雪姑娘是要藉以中原武林盟主的身份而不履行當初的諾言了?”
“什麼諾言?”飛雪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此言一出,圍觀的武林人士立刻感覺到石飛廉周身迸發出的寒意。別看他年紀不大,但從這寒意卻能感受到修為的深厚。
“十年前你曾許諾長大要嫁本尊為妻。說出去的話難道並不打算作數了麼?”
“確實沒這個打算。”飛雪哼哼了一聲,“十年前本座才多大,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你能奈我何?!”
武林人士頓時被飛雪盟主這樣不要臉的態度和精神所折服,紛紛讓開了一圈以免魔教教主與她打起來。
石飛廉的怒氣已經蓄滿,他們若是再不讓開恐怕會被波及。飛雪自然也不肯示弱,兩人劍拔弩張之間忽然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可不可以容我說句話?”
所有人這才注意到此處還跪著個正主。飛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江知北攏著袖子走到兩人之間,一派和事老的架勢:“二位都是江湖上舉足輕重的人物,如今正邪兩派元氣大傷還未能恢復。若
然盟主和教主因此而大動干戈,江湖又將永無寧日。要我說解決矛盾的方法有千千萬萬種,不可因一時之氣而釀成大錯!”
一番話頓時令眾人刮目相看,沒想到看似軟骨頭的江少閣主竟然能說出這樣大義凜然的話來,當真是江閣主教導有方。
江知北見兩人緩和了下來,頓時舒了口氣。這要是打起來,砸了他花大價錢買回來的沉香木的桌椅可怎好。
“你說,有何法解決本尊與飛雪姑娘之間的矛盾?”石飛廉眯著眼睛瞧著江知北。他自然是瞧不上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的,若非因為飛雪要嫁的人是他,他正眼都不會瞧一瞧這樣的螻蟻。
江知北還沒來得及回答石飛廉的話,便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