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鐵門砰的一聲關上,樓道上他的聲音漸漸褪去……
這兩個小屁孩的感情還真好。
我單手枕在腦後,突然想起有一次打電話給西顧時是楚翹接的電話,那時候西顧還洗澡來著……咳!我忙不迭自拍一下,思想怎麼就這麼不純潔。
這樣也好……
我籲出一口氣,睡意莫明奇妙的回來了。
有點放心卻又有點失意……
成人世界誰會再繼續信奉童話?其實每個人未必都是不可替代的,柳暗花明背後總歸是又一村,我想我失落的並非是被替代了,而是竟然被替代得這麼快。
不得不承認,我的自尊心有點小受傷。
這幾年都白養他了——
睡回籠覺的下場就是睡過了頭。
我羞愧的掩面,身上的套裝領結還是在計程車上隨便打的,遲到一次要扣全勤獎金,我的心在泣血,一路催著司機大叔死命飆車。
“等一下——”
奔進公司時眼看電梯門就要關了,我大聲吼完之後一頭衝入電梯,手上的化妝盒也第一時間掏出來。
“郝……郝萌?”
我的部門在五樓,時間有限,因此聽到這熟悉的呼喚時我還在忘我的對著電梯內的鏡子猛拍粉餅……下一秒我眼一斜,瞥到鏡中吳越和各個主管驚訝的臉,臉上的脂粉幾乎要撲簌簌落下,我用心經營已久的冷麵形象——
悲催啊。
勉力擠出一絲微笑,電梯鈴適時地“叮”地一聲響起,我朝他們點點頭,鎮定自若地回到自己部門。
打完卡進門,組員們八卦地朝我吊起嗓子,“組長,難得你今天遲到了。不過你運氣真好,之前老總臨時通知各部門經理和主管開會,你來的早不如來得巧,今早主管和經理都不在!”
確實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擠入的那部電梯恰恰正是主管們搭乘的,慶幸又悲慘的是遇上的是其他部門,雖然不用直面自個主管的怒火,但事後不知會不會被經理以家醜不可外揚之由扣工資。
一整天有些狀態不佳,下班後不需要再急吼吼趕回去,我有些意興闌珊的決定乾脆在公司食堂解決。
老總是新加坡人,華語說得很溜,公司內金髮碧眼的老外不多,核心階層中也大多是與我們一般黑眼睛黃面板的亞洲人。
當然,他們很少下食堂,說良心話這食堂的大廚手藝不錯。
託著餐盤選了個清淨點的位置坐下,屁股還未坐熱,對面便被另一個人給佔了。
食堂內的暖氣燻得人暈陶陶,吳越把西裝外套勾在臂彎上,墨藍色襯衫外套著一件深灰色V型針織衫,將領帶扯鬆了些,朝我露出笑容,“這裡有人麼,不介意我坐下?”
我吶吶搖頭,“當然不介意。”
思及早上的失態雖然還有些發窘,不過我勝在面癱,誰也瞧不出我內裡抓狂之極,“鐘意又去約會了?”看到他隻身一人我便知道。
吳越笑著點頭,“你今天怎麼會在公司吃飯,剛才看見你下食堂還以為是自己看走眼,結果離得近了,果然是你。”
我道,“做了這麼久的義務奉獻,總該休息休息。倒是你,怎麼不去點菜,光看著我吃你也不會飽肚。”
他搖頭,“我不餓,在公司時吃過了。”
我挑眉,“喲!善用經理職權躲在辦公室偷吃。”心中暗暗感慨可惜組長沒有單獨的辦公室,不然也能理直氣壯的偷懶順便陽奉陰違一下。
他依然是笑,“你就專心吃飯吧,等等我送你回家。”
回程的路不算太長。
車子從川流不息的高架橋下來,周遭一排排車燈在夜色中有種稀薄的溫存,魚貫匯入前方車燈的洪流中。
我半開著窗,昏黃的路燈溫柔的和投注在城市上空五光十色的霓虹呼應,兩旁被夜色暈染成墨綠的樹木嘩啦啦倒退著奔跑,時光流年也這樣狂奔著往後。
車廂裡靜靜流淌著輕音樂,風從半開的車窗鑽進來,撫弄著我們的頭髮。
穿過鬧市區,車速慢了下來。
我們可有可無的隨意聊著無關痛癢的話題,車子在下一個紅燈前停下時,他突然說,“萌萌,我打算年後結婚。”
我心裡懵了下,慢了半秒才反應過來,乾笑著,“那個……恭喜啊,幾月結婚?事先保密效果做的這麼好。”
“三月底吧。”他道,而後補充一句,“新娘是我的大學同窗。”
我“哦”了一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