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如斯悲慘和難堪,這麼多年了,放不下就放不下吧,若是暗戀就從頭暗到尾,為什麼會突然腦袋抽筋的想表白?
他心中該是明鏡一般,因此才先斬斷我的念想。
於是我只能詞窮地說著“恭喜”,如坐針氈地等到車子開進了小區,隨即彎身道了再見之後從車裡走出來……
“郝萌姐姐。”事實上,現實會告訴我們沒有最悲慘只有更悲慘。
楚翹站在高大的西顧身邊,原本高挑的身段竟也帶了點小鳥依人的意味。任西顧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調開視線。
“我和西顧等了你老半天了,原來你正忙著約會呢。”
“不是,他只是我同事。”我搖搖頭,努力收拾起臉上的失意。
我想明年也許真該去廟裡求求桃花,如今我身邊這唯二兩朵,不是動不了,就是不能動。
這滋味,無可奈何卻又輾轉反側。
第二十八章
“找我什麼事?”我心中默唸著為人民服務,充分做好了準備。
楚翹親熱的主動過來挽著我的手,“郝萌姐姐,我們先吃些東西,到地方再談。”
果然是強勢型,連問句都沒有的直接拿定主意了。我心下也不想和小孩子計較,雖然沒有食慾,倒也能配合著佔個位置。
任西顧稍落後我們一步,不緊不慢的跟著,沒有加入談話。 只在快到前頭最近一家咖啡店的門前時冷淡地說,“就這家吧。”
我暗暗摸了摸腰包,只要這兩隻小鬼不會太過分,我還是請得起他們。
捧著選單,楚翹和西顧分別點了卡布奇諾和拿鐵,我額外又多點了草莓慕斯和手指餅。
“想不到郝萌姐喜歡吃這種甜膩的東西。”甜點端上來後她笑道。
我搖頭,輕輕將慕斯往西顧的方向推了推。
他抬眼看了看我,把甜點撥開。
哦!
我恍然大悟,估計是有心儀的小姑娘在,所以害羞不好意思麼。
“沒關係沒關係,喜歡吃甜食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這是我專門為你點的。”我重新再把慕斯推到他面前,以為我看不到他的眼神在望見甜品櫃時猛然一亮。
任西顧皺著眉,那雙漂亮卻稍嫌兇惡的眼在我臉上停留幾秒,執起叉子先把慕斯上的大草莓送入口中。
楚翹臉上的笑容斂了斂,只仿若無事般繼續和我閒談,我才知道原來任叔叔和任阿姨兩人都在外地,F中教學環境比較嚴苛,時常會和某些特殊學生的家長做交流,之前任西顧一直悶不吭聲的頂下來,他慣常也沒怎麼張揚,班上沒有人知道他的家庭狀況,因此次次家長缺席後被當作不馴,學校勒令他儘快通知家長聯絡。
我頭疼地道,“我代理他的家長?”就這麼硬生生又被催老了一輩,“任叔叔和任阿姨呢?”
西顧突然開口,“叫她劉夫人好了,任阿姨早已經不適合了。”
楚翹有些尷尬地道,“……我爸最近生意比較忙,在外地出差呢,趕不回來。劉阿姨人在上海,聽說年底前懷孕了,不能走動。”
任西顧在一旁聽著,從頭到尾連眉峰都不動。
我扶額,自然再不好推辭。
雖說遠親不如近鄰,我這近鄰可是把人家父母的事都差不多包辦了,嘖,沒收點賄賂真是吃虧。
週五早上去公司請假跑了一趟F中,班主任是個剛畢業一年的年輕老師,也是,雖然話不太中聽,但剛出社會的年輕人才有這般激情抱負,想著要做點什麼無償熱血些什麼,但時日一久,熱情漸漸被挫折和冷遇磨去,露出和每個在社會這大染缸打滾多年的成年人般,如出一轍的的冷漠麻木。
我別的方面未談太多,重點是翻來覆去的渲染西顧是多麼的可憐無依爹爹不疼孃親不愛,在他兇惡的外表下是一顆脆弱而敏感的心,希望他能好好照顧包容西顧,指引迷途的小羔羊。
作為老師這個神聖的職業,充沛的責任感和悲天憫人的同情心也是需要的。
順利完成任務之後,西顧唯一的怨言就是在辦公室和班主任談心結束時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
吳越的婚事不久之後也在公司一次酒會中公佈了,作為在公司內和我唯二曖昧的男主角。男一號鐘意是眾人皆知的水性楊花,男二號吳越原本被我旗下的組員定義為最靠譜的好男人,如今這婚訊一傳出,那些曾經暗暗嫉恨的目光全部變成了同情,我只能繼續保持淡定狀,承受所有人關於“新郎結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悲情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