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本應該在佛堂唸經的老王妃,驀然出現在翠凝閣,且神色慌張,腳步疾速。
原來,她尚未知曉流雲洛祺昨晚提前歸來,今早剛起床便挺下人稟告燕兒有急事求見,起初還以為楚筱菱的胎兒有啥意外,一問之下才知實情,於是早點也不吃,急忙趕來這裡。
瞧那雕塑般杵在楚筱菱寢房門口的幾名守衛,老王妃眉頭一皺,沉聲令退他們。
然而,侍衛並不聽叫,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老王妃很抱歉,網頁交代過,任何人不得進內!”
“任何人不得進內?包括本妃嗎?難道你們不知本妃的身份?”
“小的當然清楚,只是王爺鐵令如山,還望老王妃別為難小的!”鐵面無私的侍衛,就算面對老王妃,也毫無情面可講。
“為難你們?若然你們執意不讓本妃進去的話,本妃要做的不是為難你們,而是……要你們的命!”心急如焚的老王妃,頭一次擺出架子,冷言威脅出來。
侍衛們面面相覷,無不感到為難。他們很清楚主子對老王妃的孝敬和重視,又考慮到困在房內的並非什麼罪大惡極的犯人,而是主子的妃子,經權衡之下,他們還是妥協,將房門枷鎖開啟,對老王妃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進了房的老王妃,先是環視一下寂靜無人的周圍,接著直奔床前。一見蜷縮床角、披頭散髮、臉色蒼白、眼神空洞、憔悴得幾乎不成人形的楚筱菱,內心頓既計生憐憫疼惜,又無比的擔心憂慮,不禁低聲喚出:“筱菱,筱菱你還好吧?”
剛得到鬆綁、緊跟進內的琴兒,也輕聲呼叫著,“筱菱姐,老王妃來看你了,你不用害怕,老王妃決不讓人欺負你的!”
“筱菱,告訴母妃到底怎麼回事,母妃幫你做主!”老王妃身體儘量朝床裡面趨近,伸手碰上筱菱的膝蓋。
楚筱菱彷彿出點一般,整個人嚇得渾身發抖,反射性地朝裡面縮,可惜她以退無可退。
“別怕,是母妃,是母妃呀!”老王妃更加心如刀割,聲音開始變得哽咽起來。
琴兒也是淚流滿面,嗚嗚咽咽:“筱菱姐,你難道連老王妃都不認得了嗎?她是最疼愛你的老王妃啊!對了,你肚子餓不餓?想吃點什麼?我馬上命人給你做,你有了寶寶,不能捱餓!”
寶寶!寶寶!!一聽這個名詞,楚筱菱倏然一震,混沌的意識霎時清醒不少,急忙握住老王妃的手,悽切地哭喊而出,“母妃,您要相信我,我和那林子朗是清白的,我們根本沒坐過什麼苟且之事,寶寶是王爺的,是王爺的骨肉!!”
見她總算清醒,老王妃欣慰不少,趁機道:“好,母妃相信你,你慢慢來,把整個緣由告訴母妃,母妃替你做主!”
楚筱菱頷首,枉然呆滯的眼神漸漸翻出點點光芒,將昨晚的事情詳細道出,說完後,捂著頭,無助呢喃,“我真的不清楚王爺為何短短時間內變成了林子朗,我一直抱著他,根本沒鬆開過,但他的臉就是變成了林子朗的,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原本,我跟筱菱姐都親眼看到了王爺留下的書信,但回來之後那封信已然不翼而飛!”琴兒跟著補充。
“你們確定,那封信是出自祺兒之手?”老王妃猛然詢問。
“奴婢……奴婢不清楚,因為奴婢懂的字不多!”
楚筱菱也無措地搖頭,神情甚是後悔:“我沒見過王爺的字跡,只看到落款人是他的名字,一時太過驚喜激動,便不疑有異,什麼也不顧就跑去八角亭找他!”
老王妃靜默,在心中將楚筱菱和琴兒的話組織了一遍,漸漸明白怎麼一回事。加入沒猜錯的話,楚筱菱定時遭人陷害,那個林子朗估計是受人指使,至於指使人,可想而知!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要找到林子朗審問一番,應當能問出個所以然來。
事不宜遲的,老王妃叮囑楚筱菱無需擔心難過,凡事要以胎兒為重,答允會還她一個清白,又叫琴兒好生照顧,還警告侍衛不得為難,然後,急忙離開翠凝閣,抵達冀風閣,不顧嚇人勸慰便直接進入流雲洛祺的寢房。
忽被吵醒的顏歆,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狗奴才擾人清夢,心頭不由大怒,迅速拉起絲被蓋住自己光裸的身軀,準備把那奴才痛罵一頓!
不過,待她看清楚來人是老王妃後,頓時目瞪口呆,數秒後才懂得回頭去搖晃依然矇頭大睡的流雲洛祺。
流雲洛祺咕噥一聲,不情不願地睜開眼,習慣性地拉她一把,準備再來一場巫山雲雨。
若是往常,顏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