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頭,茫然的看著沈婦。
幹。。。女兒。。。
她是亡國奴,卑微得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操控,而魏國的一戶尋常百姓家中的婦人,竟然想要她做她的乾女兒。
沈婦認女8
“月若姑娘,不願意嗎?”見她手捧著瓷碗,一言不發的看著自己,那表情,是說不清楚的質疑,也是,他們的大軍,才將壓過夜悠,太子下令屠城的事早就傳遍天下,各國是畏懼,是不屑,但都不得不佩服夏侯凌的手段,一貫的強勢,勢不可擋。
而夜悠,終將隨著被劃入魏國版圖的那刻起流入歷史的長河,慢慢的,慢慢的就被世人遺忘。
誰還會去在乎這個小國遺留下來悲苦的人民。
要她做自己的乾女兒,是為難了吧。
“不是不願意,”她放下瓷碗對沈婦平和道,“外面那個人不會放我走的。”
一直未想過自己的今後會怎樣,但面前的人忽然做出這樣的提議,使她在驚訝之餘,立刻有了少許的憧憬。
興許,做一個普通平凡的人活著,是件不錯的事。
正當她快要進入遐想狀態時,忽然夏侯凌那張巨黑無比的臉出現在腦海裡,像一塊無法搬動的大石頭一樣,擋在自己的面前。
再問,“你可知道,外面的是什麼人。”
象徵性的扭頭透過廚房的窗戶,掃了一眼立在外面曬太陽的年輕人,沈婦搖頭,“一看便知是我們魏國的軍人,那種裝扮,至少是個將軍吧。”
其實也講得通,月若是夜悠的遺民,被那高傲年輕的將軍帶回來,供自己玩樂,多悲劇的命運,就算是一國的,她也想拯救她。
月若也看了看站在院落裡那個挺拔的身影,是背對著她們的,單只是個背影,就看得出精力已經恢復,果然是很強大的人。
他是決計不會放過自己的,遺憾的嘆了口氣,“他是你們魏國的太子,夏侯凌。”
“。。。。。。。。”
驚訝嗎?剛才還用那種無禮的態度對他們才將遠征榮歸的太子殿下,知道這答案以後,是不是覺得自己該千刀萬剮了。
不料沈婦在短暫的愣僵過後卻說,“這樣更好了,”抓起月若的手欲向外去,“走,我一定說服他放過你。”
沈婦認女9
輪到亡國的公主無語。。。魏國的山野農婦都是這個樣子的嗎?在她們夜悠,就是不小心仰望到皇宮高牆上的貴族,都要屈膝膜拜的,這裡是怎樣一個國家,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事實上,也只有沈氏這個年近半百的老婦敢。
她膝下無子,只得丈夫為伴,甚至從未去過離鎮子二十里處不遠的梁都,一輩子都呆在鄉下,太子?太子只是一個與她極度遙遠的詞語,會打仗又怎麼樣,諸國懼怕又如何,她可是他的子民,在沈氏的心裡,太子殿下可是有應盡的義務的。
“什麼?你要我放過她?”
夏侯凌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同時犀利的目光像是在冒火一般,皺著眉頭,將熊熊烈火在月若身上燃燒。
看來他很看重她,說放過。。。談何容易。
面對著臉上毫無笑意渾身散發著殺氣的夏侯凌,沈婦不由得心裡也有些發顫。
聽過不少有關‘殺神’殿下的傳聞,但見面,這還是第一次,洗乾淨臉的夏侯凌,看起來比她想象的還要年輕,還要英武,敢說,是她活到這歲數,見過最好看的男子吧。
又看他身旁乘著半盆水的木盆,那水。。。是太子殿下自己打來洗臉的吧?早知道是這樣,她就雙手代勞了,拍拍殿下的馬屁也好,至少現在提出要求時,他的臉不會難麼的。。。難看。
怕是一回事,固執的老婦固執起來做的盡是不怕死的事,撞起膽子,就跟高出她一個腦袋還要多的夏侯凌講條件,“殿下是我們大魏賞罰分明的太子對不對?”
“既然你知道本王是太子,你又覺得自己可以拿什麼跟本王講條件?”
剛才的無理可以作罷,但現在,知道他是誰還如此放肆,夏侯凌下巴一揚,指著月若道,“她是夜悠最後的公主,幾次三番冒犯本王,你憑什麼認為本王會輕易放過她?”
沈婦認女10
夜悠最後的。。。公主。。。
就說。。。怎麼看都不像一般的尋常百姓家,沈氏有些懵了,這是祖上積福還是怎麼的?家裡突然來了本國神勇的太子和才將被亡國的公主,雖然說起來是那麼不搭調,但一切都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