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熠冷笑一聲,“誤會?聖上不要忘記剛才承諾過微臣什麼,君若不君,臣定不臣。”
寧蔓身子猛顫,好一個“君若不君,臣定不臣。”,這是墨晟熠明目張膽的威脅。
寧蔓定了定心神,她的指甲陷入自己的肉裡,她直直對上墨晟熠的目光,“那王爺以為,應該如何?”
墨晟熠的眼中已然沒了半點猶豫,“關入死牢。”
呵,又是死牢!
寧蔓轉身,對著墨如淵跪下,將頭磕在地上,“請聖上將嬪妾關入死牢。”
墨如淵亦是微微一顫,沒有作答。
寧蔓又道,“請聖上將嬪妾關入死牢。”
墨如淵的手在袖子裡面握成拳頭,他墨眸如海,她不願意讓他為難,可是她知是不知,她這般才真正讓他為難,靖太師帶著全臣逼他的時候,他都沒有覺得這般難過。
支援墨晟熠的大臣亦是跪下,“請聖上將婉容娘娘關入死牢。”
“請聖上將婉容娘娘關入死牢。”
“請聖上將婉容娘娘關入死牢。”
……
一聲一聲,震破蒼穹。
靖太師與寧太傅聞聲前來,寧太傅愣在當場,靖太師的人皆是跪下,“請聖上將婉容娘娘關入死牢。”
“請聖上將婉容娘娘關入死牢。”
“請聖上將婉容娘娘關入死牢。”
……
墨如淵終是閉上了眼,他沉聲道,“將寧婉容與宮女阿璇關入死牢。”,說罷,拂袖而去。
墨晟熠盯著寧蔓的脊背,她越發的瘦弱,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她不為自己辯解,她自願被關入死牢,她不想讓他為難。曾幾何時,這個臉上常掛笑容的小女子也這般對他,她為了他的一顰一笑甘願扮醜,甘願捨棄一切。
他看著兩名侍衛將寧蔓押走,她沒有看他,沒有看寧太傅,她只是看著墨如淵離去的方向,她眼裡滿是傷痛,她好似惹他生氣了。
死牢之中,她與阿璇關在一間牢房,寧蔓雙手環膝坐在乾草上面,“阿璇,你為何要陷害我?”
阿璇笑著,好似變了一個人,她完全不認識的人,阿璇爬到寧蔓的眼前,“婉容娘娘,這是你應得的呀!”
寧蔓看著阿璇近乎扭曲的臉,“你究竟在說什麼?”
阿璇的臉變得猙獰,“有些事情,不要以為你忘了就沒有發生,阿璇記著你對殿下的所作所為,阿璇記著你讓我們家破人亡,血債還需血還,我在大墨的皇宮隱忍一年,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寧蔓,我要你死。”
說罷,阿璇突然跳起掐住寧蔓的脖子,她狠狠說道,“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不是深愛著殿下嗎?又為何對大墨的皇帝生了情?你這個善於利用感情的騙子,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殺了你。”
阿璇越說越瘋狂,手上的力道也漸大,寧蔓的臉已經被憋得通紅,她的手抓著阿璇的衣服,卻終是無能為力。
一個獄卒聽見吵鬧聲拿著鞭子過來,“嚷什麼嚷呢?”
阿璇聽見獄卒的聲音,對著寧蔓鬼魅一笑,“不,殺了你太便宜你,我要你生不如死。”
說罷,阿璇拿住寧蔓的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從獄卒的方向看,正是寧蔓要殺人滅口。
阿璇向獄卒伸著手,兩隻眼睛渙散無光,“救我……救我……”
獄卒看見這一幕也是嚇得不輕,他快速掏出鑰匙,但是手抖得厲害,鑰匙掉到地上。
阿璇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寧蔓死命想要扳開她的手,她害怕,極度害怕別人在她面前死亡。
“救……救……我……”
哐噹一聲,獄門終是被開啟,而阿璇也頭一偏,寧蔓顫著手湊近阿璇的鼻翼,已經沒了呼吸。她一下子跌坐在乾草堆上,什麼樣的仇恨,可以讓她自己掐死自己。
獄卒探了探阿璇的鼻翼,他指著寧蔓道,“你竟然殺人滅口?”
寧蔓被綁在十字架上,坐在她對面的正是她倒茶之時將茶水撒在他身上的房大人。
房大人將茶碟一下下扣著茶杯,表情悠閒,他深吸了一口茶香,“婉容娘娘,現在的形式對你極其不利,所有的矛盾都指向你,你現在又殺了指證你的人證,你還是招了吧,省的受皮肉之苦。”
寧蔓冷笑一聲,“房大人,你要我招什麼?”
房大人輕泯了一口茶水,緩緩說道,“寧家有意謀反,寧太傅將你送入宮中,便是想你和寧太傅裡應外合奪了大墨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