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河挺寬啊，我們怎麼過河？”蕭然問。
“小羽，你印象中，這裡有船嗎？”
“小時候好像看見過，船家總會整條河面劃一圈。”
“那我們等等。”
只是等著等著，雨又下起來了，還好帶了雨傘。
也沒想到的是，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入夜氣溫涼，下著雨感覺更冷了。
在我們考慮要不要扎帳篷的時候，聽見蕭依雲說：“你們看，那條是不是船？”
我們都仔細地看著河面，果然有條小船在河面上。
划船的人穿著蓑衣，船上還有光亮，不是很強，但是在夜色中看得特別清楚。
我們大喜，就像在沙漠中看到綠洲一樣，拼命和船家招手。
“船家，快過來，我們要上船……”
我能確定船家是聽見我們聲音的，因為他劃的時候還停了一下，不過大概在看見和聽見我們在幹嘛之後，他像沒看見和聽見一樣，默默將船頭調轉方向，划向另一邊。
任憑我們喊破喉嚨，他都不理，氣得蕭然撿起石頭猛得扔進水裡。
在我們以為他不會再來，所以放棄喊之時，船家居然又回來了。
他在離河邊還有一米的時候，就亮出大嗓門說：“你們都回去吧，現在下雨天，沒辦法過河，這也是我們這行的規矩。”
“規什麼矩啊？有錢你還不要了？而且現在雨又不大。”蕭然道。
“是啊船家，我們這裡還有兩個妹子呢，這地又潮溼，她們經不起太多的折騰。行行好吧，你要多少錢，我們給。”
船家語氣為難地說：“這可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船家話沒有說完，蕭然便用一個有勾的繩子，強行將船拉到岸邊。
蕭依雲不懂哪來力氣，衝到船身前，搶過船家的船竿：“你不帶我們走是不是？那你也別走了！”
船家這時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們執意要上船，就上吧。不過醜話先說前頭，遇到什麼事，我可不負責。”
我的心咚了一下，這地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窮了些，偏僻了一些。
蕭依雲第一個上船的，因為她看見船上有個小火盆，火盆裡還有在燃燒的碳火。
我們依次上船，圍著小火盆坐。
這個平時在城裡見不著，在窮鄉僻壤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備有所以沒人稀罕的東西，現在是那麼寶貴。
不懂是不是冷熱交替太快，蕭依雲過了幾分鐘就開始打起噴嚏。
“是不是很冷？這樣會好一點。”蕭然握著蕭依雲的雙手開始搓，蕭依雲想抽回手又不捨得，臉上那種複雜，害羞的神情。我看著真是忍俊不禁。
“小羽，你冷不冷？”藍辰逸關切地問。
“我還好啊。”
“慕姑娘，其實藍兄希望你說冷，這樣他就有機會了。”
“啊？有什麼機會？”我有點發懵，藍辰逸對著蕭然手臂掐了一下。
船家用船竿將船撐離河岸，一開始還怕這不大的船突然上來幾個人會很不穩，結果船家划船技術很好，我們倒是沒有明顯左搖右晃的感覺。
一個小時後，船家也來到我們身邊一起烤火，這才看清他的樣子，約莫五十多歲，臉頰消瘦，頭髮卻花白，按理說這個年紀不至於這般蒼老……
“船家，你是漁夫吧？”藍辰逸問。
“嗯……”船家回答得很不爽快。
“你在這條河上捕魚很多年了吧？”我問。
“得有二三十年了，我很年輕的時候就吃這口飯。”
“平時收入可還行？這種下雨天不好捕魚吧？”
“過得去，能解決溫飽。”
船家回答得模稜兩可，讓我覺得很奇怪，我留意了船裡的東西，發現一樣捕魚的用具都沒有，卻有大到可以撈人的鉤，和一塊塊的白布單。
那玩意我見過，是裹屍體用的，這樣看來他哪裡是捕魚的，分明是撈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