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藍辰逸和蕭然的眼神,大抵也是明瞭的。
“船家,怎麼稱呼?”藍辰逸問。
“叫我老劉吧。”他從布袋裡,拿出菸絲和煙紙,捲起來抽。
這行業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不但要命硬,還要懂點那些神乎的玩意。剛才見他河面遊蕩了一圈,應該是在找屍體。至於不肯搭我們,或許這船本來就不搭除了幹事以外的活人。
尤其是下雨天,雨水的衝擊下,河水會變得很急,發現浮起來的目標可能性更大。
想到這條船上,包括我們坐的地方可能放過很多的屍體,我的腳底有點生涼。
“老劉,今天還沒有發現目標吧?”藍辰逸問。
“嗯,還沒有。”老劉抽了一口煙說,食指和中指指尖發黃,肯定經常抽。
“天都這麼晚了,而且下著雨,應該沒有魚了。”蕭依雲說,很明顯她是不瞭解情況的。
“姑娘這就不知道了,越是這種天氣,發現‘魚’的機率就更大。”
蕭依雲還想說點什麼,老劉顯然不想繼續回答了,他問了我們另外的問題:“你們來李家村做什麼?很少有外來人來這裡,裡面都是本村的人,他們也極少出去。”
“我們都是學生,放假了窮遊,況且我們當中有人以前在李家村住過,所以就想來看看。”
藍辰逸並沒有指明是誰,老劉倒是半眯著眼睛掃視我們每個人,又抽了一口煙之後才開口:“既然從李家村出來了,就不要回來,這話沒有人和你們說過嗎?”
我的心咯噔一下,我媽確實和我說過這樣的話,現在回來了是不是作死?
“老劉,你也是李家村的人嗎?”我問。
“當然不是,我是另外一個村的,只不過李家村這條河生意好做。”
“怎麼說?因為魚多嗎?”蕭依雲問。
“你願意這麼理解也可以,委託我的基本是李家村的人,只要李家村丟了‘魚’,不是在他們那地,一準在這裡。”
除了蕭依雲,我們三個都聽得明白老劉說的是什麼。看來這條河也可以叫做屍河了。
想來,我媽也許一開始就知道這些情況,才不給我靠近。也慶幸她從不來這裡洗衣服,或者挑水回去用,不然我現在多膈應的慌,怕是連陳年舊飯都會吐出來。
因為雨還在下,離李家村還有一定的距離,老劉抽完煙後,就用塑膠布撐起了一避雨的棚子。
“你們都休息一下吧,等到了,我叫你們。”老劉說完,靠著船身躺下了。
“這個……老劉啊,我們都睡下,你也睡下了,誰來划船?要不你告訴我方向,我來劃吧。”蕭然道。
“不用,船自己會飄。”
“自己會飄?萬一飄錯了地方,這黑咕隆咚的,我們又不認路,到時候很麻煩。”
“去李家村的入口在下游的盡頭,就一條道,而且沒有岔口,我在這裡那麼多年,比這大的雨都見過,不會飄錯。”
他這麼說也對,我們或許是瞎擔心,加上折騰一天也有點困了,都開始有點迷迷糊糊。
只是,剛想睡著,船好像碰到什麼似的停下來了,還帶點衝擊的那種,我們全部都醒過來,以為是到岸了,準備上岸,當我們開啟手機的電筒,和拿起燈照過去的時候,發現我們在河的中央,根本看不到岸,而看到船前的一個東西的之時,我的胃一陣泛酸,蕭依雲更是大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