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世?你媽媽和我說……”
“哎,我媽肯定那麼說,她總不能說是她把爸爸親手殺掉的吧。”
“什麼?”我驚訝得說不出話。
“我爸媽以前也挺恩愛的,可是我媽的佔有慾太強了,要是我爸晚回家一分鐘,她就會糾纏不清。平時也是各種查,各種管,甚至連一分錢都不給我爸。我爸連買瓶水都要求她。”
這是過分了些。
“後來我爸實在受不了,又不敢言。剛好他有個女同事剛調來他的部門,人生地不熟,和他走得近了些。這個女同事又體貼,一來二去兩人就產生好感。”
“只是不知道怎麼傳到我媽耳朵裡,她受不了的大吵大鬧,家裡吵,單位吵。總之那段時間,在我的記憶裡,家裡沒有安寧過。”
孫惠回憶往事,臉上盡是難過。
“直到有一天,我媽做了一桌子菜,我以為她好轉了,剛想去吃,她不給我吃,說我爸才能吃。”
“那天她難得溫柔的叫我爸回家,我爸吃了這些菜之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我當時以為我爸睡著了,我半夜睡醒起床,路過我爸媽的房間,看見我媽拿著一把刀,嘴裡說著這樣我爸就永遠屬於她了,然後我爸把我爸……”
蘇惠說這裡的時候彷彿遇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我媽隔天哭著告訴我,我爸因為勞累過度所以去世,但是她不知道,我看見了她行兇的過程。自那以後,我媽把我看得很緊,她總說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這輩子有她就夠了。”
“因為她從小給我灌輸這些話,我對男人沒有好感,敬而遠之。直到我遇到了致遠,這個在陽光下對我微笑,如沐春風的男人。”
“也因為致遠,我對我媽的話產生了疑惑,致遠對我實在太好了,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掉了。我和致遠的交往一開始是瞞著我媽的。可後來不懂她怎麼知道我和致遠在一起,可能因為她經常翻我的手機和聊天記錄。我又沒有及時刪除資訊。”
“我媽強烈反對,各種阻撓,還說生出我一個白眼狼,有了男人不要媽。如果我不和致遠斷絕往來不是她死,就是他亡,總之他和致遠我只能選一個。”
這女孩談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孫惠媽媽真是喪心病狂了。
“我愛致遠,可是我也不能讓我媽傷心。於是我只能漸漸遠離致遠。就在這段時間,我媽天天給我喝牛奶,喝了一段時間後,我開始頭疼,腦袋就像又千萬只螞蟻在爬一樣,之後愈發嚴重,痛到扯掉頭髮才能減輕一點,所以你們看見我的屍體頭部有抓痕。”
“你從小有喝牛奶的習慣嗎?”我問。
“沒有。”孫惠說。
“你媽為什麼要給你喝牛奶?”
“這個我也不知道,除非我媽自己說。”
我看著迷離的孫惠媽媽,問君寒墨:“可不可以讓我問她幾句話?”
君寒墨一副有完沒完的表情,不過還是依了我的意思。
他輕輕一揮,孫惠媽媽眼神就聚焦了。
“我問你,你每天給你女兒喝的牛奶裡面放了什麼?”我直接問她,也不繞圈子。
她先是楞了一下,隨即狂笑。笑停了才說:“看來是我的寶貝女兒告訴你的吧?說,她在哪?”
“她不是在那嗎?”我指了棺材。
“哼!少來在我面前裝神弄鬼。告訴你也無所謂,她的牛奶裡面,還有她爸的血液,以及安神藥,嘿嘿嘿,她爸給了她一半的生命,她又把她爸喝進肚子裡,這樣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不會分開了。”
孫惠媽媽說完,走到棺材後面拿出一個布包著的玻璃缸。
她把布掀開後,我見了讓我胃翻江倒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