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玻璃缸散發著濃烈福爾馬林的氣味,缸裡還有一顆——
人頭!!!
這顆人頭的眼睛和嘴是張開的,眼神裡有不解和驚恐。
而他的嘴似乎被剪開,又用針縫了起來,一直縫到耳朵邊。
所以整個面容呈現一種詭異的笑容,就像小丑的笑容一樣。
“爸爸!”孫惠驚呼,她用手捂著自己的嘴,難以置信。
原來玻璃缸裡的人頭是孫惠父親。
“你看,我們一家三口是不是一直在一起。”孫惠母親忘情地看著蘇惠父親和蘇惠屍身。
這丫的不會是有戀屍癖吧。
我有個大膽的猜測:“你女兒是不是你殺的?”
“殺?我女兒是我的命,可是她居然和一個男人有曖昧,這樣她就會離開我,現在她不好好的在那睡覺嗎?這才是乖寶寶。”
這特麼簡直了,孫惠父女也真倒黴,攤上這麼一個內心扭曲的女人。
“我不管你們家有什麼恩怨,你都不能把和你們毫無關係,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嘿嘿嘿,是你們自己上門的,如果不是你們自己來,我又怎麼會出去,我要一輩子守著我的老公和女兒,現在我女兒也成親了,我們就是一家四口。”
她的話說完後屋子裡颳起一陣陰風。
風停時,屋裡多了一個人,張致遠!
此時的他頭部不斷冒血,滿臉透著戾氣。
“致遠!”看見張致遠的孫惠叫著。
但是張致遠沒看見也沒聽見孫惠叫他,他目光狠狠的看著孫惠母親。
“是你殺了小惠?”他厲聲問道。
孫惠母親似乎能看見他,嚇得大叫一聲,玻璃缸也掉地摔碎,人頭滾出來,整間屋子都是刺鼻的味道:“啊!鬼啊,我不是故意害你的,別來找我報仇。”
等等!這話資訊量大。
我上前一步:“你是說你把張致遠殺掉的?你最好老實交代,否則厲鬼就會來把你撕碎。”
“我說我說,我沒有殺他,只是怕他纏著我女兒不放,所以給了一個司機一筆錢,叫他看見他開快點,無需剎車。”
這不是僱兇殺人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我媽怎麼會這樣!”淚水溢滿了孫惠的眼眶,就是流不出來。
“你這個變態,女兒談戀愛不是正常,你為什麼要這樣?”張致遠吼道。
“我怕我女兒離開我,我怕你對我女兒不好,我怕你和我老公一樣找別的女人。”
“怕這個怕那個,你怎麼不想想你做人有什麼問題?”我說。
“我做人沒問題,我都是為了老公好為了女兒好。我都說了,厲鬼不會來糾纏我了吧。”
“沒什麼糾纏不糾纏,你自己本身就是鬼。”一直事不關己,甚至已經很無聊的君寒墨開口。
這話倒讓我張致遠和孫惠吃驚。而張致遠終於看見了孫惠,他走到孫惠面前,頭部不再流血,恢復正常面容。
“小惠……”張致遠遲疑開口。
“致遠,我好想你。”孫惠已經剋制不住的抱著他。
真好,兩個人活著時候見不了面,成魂魄了終於見面了。
人生真是有缺憾的。
為他們感動之時,我更在意君寒墨的話。
“你說,她本身就是……鬼?”
“嗯,她已經死了很多年了。”